才和你碰面。”他歪歪斜斜地跌坐到沙發上。
看樣子,似乎醉得不輕,張律師和振君擔心地互換一眼,這時韓湄慢慢走了進來,在門邊的椅子坐下,沒靠近他們。
振君看著韓湄,她一定哭了一個晚上,整個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但是不知怎地,他覺得此刻的灺,似乎又顯得太過平靜和冷漠。
“張律師,你來是恭賀我康復嗎?”齊維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
“一方面是,另一方面,我是來向你宣讀你爺爺的遺囑。”
齊維痛苦的閉上眼睛,遺囑?爺爺真的死了,而他運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在這該死的一年中,他到底是怎麼活的?爺爺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活著?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是喑啞的。“遺囑怎麼說?”
當他聽完整個遺囑後,整個人跳起來,眼睛直射向坐在門邊的韓湄。“為什麼?為什麼爺爺會將所有一切交由她監管?”
“呃!當時你的情況特殊,所以孟老爺子特別請韓小姐擔任你的監護人。”
“我的監護人?”他表情充滿狂怒。“她只不過是我的女秘書,憑什麼當我的監護人?”
振君皺起眉頭,他不懂齊維為什麼會用那種語氣說話。“齊維,在你失憶期間,都是韓湄在照顧你、教導你──”
“教導?照顧?”現在齊維的腦子充斥酒精,根本沒法理性思考,對他來說,他的世界在一夜之間整個顛倒過來,爺爺逝去帶給他的打擊和悲傷,遠超過他的情感所能負荷,如今又聽到,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一切,居然會落在韓湄的手中一個和孟家毫無關係的人。沮喪、痛苦、悲傷等情緒,頓時淹沒他所有的理智。
他冷冷地看著韓湄。“過去一年,你是怎麼照顧、教導我?而讓你可以當我的‘監護人’,甚至可以掌控我孟家的財產?”
聽到這話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氣,韓湄的臉色變得更蒼白,張律師和振君則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振君跳起來,氣得差點衝過去揍扁他。“你到底知不知道,韓湄為了你,犧牲有多大?為了照顧你這個像──”
“夠了!振君,別再說下去。”韓湄站起來,默默看齊維一會兒,眼神深奧難懂,然後她向其他兩人點個頭之後,便退了出去。
振君狠狠地瞪了齊維一眼。“你這個混蛋!”然後他立刻追出去。
齊維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的感覺已經麻木。“該死的!”
振君跟著韓湄來到房間。
“我不懂,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他瞪著正在收拾行李的韓湄。
“他已經不記得。”她淡淡地說。
“那就告訴他、幫助他恢復記憶呀!”振君走過去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弄。“而且他那個指控很傷人,他意思好像說,好像說你是利用他失憶狀態,謀奪孟家產業似的。”
“當遺囑公佈時,我們不是就預料到這種情形?”她縮回手,繼續將衣服收進箱子。“只是沒想到是由他提出質疑。”她輕輕說道。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平靜。振君抹著臉。“我不相信,你居然可以如此平靜的接受一切,甚至承擔下那不實的指控。”
“我沒有。”
“什麼?”
韓湄抬起頭來。“我沒有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這時他才看清她眼底所隱藏的痛苦和破碎,他頓時覺得愧疚萬分。“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事實上最痛苦的人,應該是你。”
她沒有馬上回話,轉頭望向窗外。“其實我一點都不平靜,從昨晚他恢復記憶的一剎那,我都有拿起棍子,想將他再打昏的衝動。”
這個想法可真嚇人,他吞了一口口水。“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