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片刻之後,羅倫公爵離開了塔樓,只留下埃德蒙摩恩一人站在哨塔頂端的平臺上,靜靜地站在風裡。
然而下一秒,一個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朵:“您可真是一位治國明君吶,王子殿下。”
埃德蒙摩恩彷彿早就在等著這個聲音,他平靜地轉過頭,看著身後不遠處的火盆,看著火盆中漸漸凝聚出一個人影,看著那人影走到地面上,幻化為身穿神官裙袍、下半身彷彿植物根系般詭異可怖的女性,他冷淡地點了點頭:“你來了,貝爾提拉。”
“您已經不否認治國明君的稱號了?”貝爾提拉挪動著她那沙沙作響的根鬚之足,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真成熟啊……去年您還會在這個稱號面前著急否認。”
“我沒必要和你們在這種問題上辯論,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深入到這種程度,”埃德蒙摩恩的聲音越發冷淡,“如果你是來找那些精靈麻煩的,我只能說你來晚了一步他們已經走了,回聖蘇尼爾去了。”
“我對那些精靈可沒興趣,”貝爾提拉輕笑起來,“倒是您,原本您是要在攻佔巨木道口之後便宣佈加冕的,現在卻被那些精靈帶來的訊息攪黃了……不遺憾麼?”
埃德蒙沉默著抬起了手中帶鞘的單手劍,劍尖指向貝爾提拉的咽喉,在劍與咽喉之間的空氣中,一道道黑色裂痕彷彿有生命一般蔓延開來:“如果你死在這裡,會有人替你遺憾麼?”
“收起這件玩具吧,在戰場上玩它比在這裡用來威脅女人要強,”貝爾提拉輕描淡寫地用手撥開了自己面前的單手劍,“我來這裡只是提醒你一下,王子殿下,時間不多瞭如果你想在新紀元中為安蘇的人民留下一個位置,最好儘快下決斷。”
埃德蒙摩恩盯著貝爾提拉的眼睛:“我對你們所謂的‘偉大進化’毫無興趣,也不在意你們那套末日理論,哪怕所謂的新紀元真的存在,安蘇人也會有自己的活法,就用不著你們來操心了。”
貝爾提拉靜靜地看了埃德蒙一會,隨後搖著頭,緩步走回那熊熊燃燒的火盆:“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發言,但是沒關係,我們還有一點點時間,您還有時間……做選擇。”
……
在很多時候,所謂的“選擇”只是一個假象,一個精心偽裝的既定事實,擺在做出選擇的人面前,好讓選擇者產生一絲局勢屬於自己掌控的錯覺,或者讓已經無能為力的人稍稍遮掩一下自己的狼狽。
金橡木大廳內,安蘇最有權勢的大貴族們仍然在熱烈地討論著,這些名門望族發表著自己對王國局勢的見解,用種種理論、典故和論據來證明自己對局勢判斷的準確,證明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這個王國的光明未來,但坐在長桌上首的維多利亞卻很清楚,這些討論和言辭都只是在為一個根本不用討論就能得出的結論鋪路而已。
“……東境已經接受了暫時停戰的條件,這只是最基礎的理智罷了,他們還沒有資格代表安蘇……”
“王室正統在白銀堡,能夠代表安蘇的人也在白銀堡!”
“但我們要考慮到聖靈平原的緊張局面,我們要面對的是一群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竊國者……”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伯爵,侯爵,王國首相,軍機重臣,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發言,說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實,維多利亞神情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她看了看左邊,看到威爾士親王和自己一樣一臉冷漠,柏德文公爵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又看了看右邊,看到坐在不遠處特別席位上的幾位精靈特使正一臉困惑和無聊地看著自己。
由於事態特殊,金橡木廳史無前例地允許異國人進入現場旁聽貴族會議,但現在看來,來自白銀帝國的朋友們對人類社會的一些“規矩”果然不太理解。
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