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是被扭曲之後的幻覺……”
“你嘀嘀咕咕唸叨什麼呢?”琥珀一頭霧水地在旁邊聽著,終於忍不住發問,“你還沒告訴我呢,蒼穹站到底報告什麼了?是不是跟那個錨點發生器有關?難道……果然是夜女士有異動?”
高文看著琥珀的眼睛,表情認真地慢慢點了點頭:“……你猜對了,錨點發生器昨夜出現異常反應,規模很大,數個環帶都受到了影響,時間上和你那個‘怪夢’完全對的上,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夜女士在搞什麼大動作……但截至目前,現實世界中仍未有任何相關報告上報,你在夢中所見到的東西恐怕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聽著高文以如此嚴肅的態度說出來的話,即便是平日裡再不靠譜的琥珀這時候也不由得鄭重起來,然而她的鄭重狀態剛持續了沒幾秒鐘便突然感覺有點洩氣,原因倒不是別的,主要是一想起來這邊“指向夜女士的唯一線索”竟然就是“在夢裡用繃弓子打人玻璃”,她這心裡的勁頭一下子就洩沒了。
高文當然也知道這個,但他早已習慣了自己身邊都一幫奇葩傢伙,習慣了這種狀況不斷畫風飄忽的生活,不管眼前的線索再怎麼離譜,他都硬是能按著這點線索朝認真正經的方向給分析下去:“錨點發生器發生異動,它從蒼穹站的數個環帶中調集了大量能量來維持某種‘高功耗狀態’,這超出了系統自動執行的邊界,所以毫無疑問是夜女士在後面進行著手動操控……”
琥珀一臉不解:“那祂調集這麼龐大的能量是要幹什麼?總不能是拿來幹眾神吧……”
她這邊就是開玩笑般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話音剛落高文便一臉認真地抬起眼皮盯著她:“為什麼不能是呢?”
琥珀:“……啊?”
“夜女士在為塵世眾生準備一場盛大的成年禮,而成年禮這個詞不管怎麼解釋都將無可避免地指向眾神,”高文的頭腦已經飛快運轉起來,種種線索在他腦海中匯聚成異常大膽的猜想,而他向來不介意在做假設的時候讓膽子再大一些,“你在夢中看到自己用暗影裂隙去……‘攻擊’什麼東西,這是一種象徵,這或許意味著夜女士也在對什麼東西‘出手’。
“此外再結合祂昨夜突然調集龐大能量,還給錨點發生器手動超頻……你覺得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讓一位強大的古神采取如此大手筆的行動?祂當初手撕逆潮都用的默頻!”
琥珀驚愕地聽著高文的分析,目瞪口呆了良久之後才憋不住開口詢問:“……默頻是什麼?”
“……這個你先別管,就當是遊刃有餘的意思,”高文擺擺手,由於他平日裡經常給琥珀灌輸一些稀奇古怪的詞彙,導致自己跟這傢伙交流起來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以至於有時候他都會下意識忘了琥珀其實是這個世界的“本地人”,像這樣不小心就蹦出個超綱詞彙的情況也是常有的,“總而言之,夜女士對眾神采取行動的可能性非常高。
“當然,就像我之前分析過的,祂應該不會直接像當初的起航者一樣直接出手掃清眾神——畢竟我們這一季文明的情況和一百八十七萬年前截然不同,如今的眾神尚處於理智狀態,而且凡人諸國還在透過‘神權理事會’這樣的組織來有計劃地處理心靈鋼印問題,這種情況下采取粗暴手段只會讓情況更糟,甚至可能導致前功盡棄,夜女士是個維持理智的古神,祂不會這麼做。
“所以祂更有可能是在採取某種……‘範圍內可控’的手段來介入這個世界,只是我不知道祂到底是怎麼做的,也不知道祂到底想幹什麼。
“在當前有限的線索下,我只能分析出這麼多。”
高文說著自己“只能分析出這麼多”,他所分析出來的東西卻已經讓琥珀露出了驚愕之色——在如此有限的條件下,如此短的時間內,如此多的干擾因素中,要把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