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歌動作麻利,不稍時便從更衣室裡換了套便服出來。
“雪兒姐,聶總對你真好。”小優不禁感嘆道。
林天歌只是抿唇微笑,沒有言語。
二人帶著簡單的行李走出醫院大樓,林天歌繼而坐上小優開來的汽車上,一路直奔公司去。
汽車在公司大樓前的停車坪上緩緩停下。林天歌推開車門下了車,小優則從駕駛座上下來後徑直走向車子尾部,準備從後備箱中拿取行李。
深秋的陽光格外炫目,萬道金輝灑下,整個城市彷彿披上了金光鎧甲。尤其位於林天歌身前的這棟高大寫字樓,其牆身上的一排排一列列排列整齊的方形玻璃,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形成了一道道閃閃發光的玻璃長河。
從醫院走出後,林天歌的心情大好,除了身體恢復帶給她的舒適感外,她的內心還充斥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雖然經歷了諸多波折,但這次算是打了一次翻身仗,命運的天秤彷彿要向她傾斜而來。她情不自禁地揚起頭來,神情愜意地沉醉於陽光之中。
稍頃,在她意猶未盡之時,她慵懶散漫的目光剛好捕捉到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那人就站在距離她不遠處的一株高大綠植下。林天歌下意識地收回下頜,視線也警惕地朝那人望去。他的身材修長高挺,身穿一襲黑色衛衣,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白皙的面部在一面黑色口罩遮蓋下,露出一對烏黑的濃眉和濃眉下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他雖已刻意低調著裝,但優越的外形和卓然的氣質還是在綠植掩映中跳脫出來。
他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林天歌,直到林天歌也注意到他,他這才抬手朝上推了推棒球帽,並把口罩摘了下來。
林天歌驀地呆愣住。
“是玖玖少年團的成員輝程。他又來了。”小優提著行李竄到林天歌身邊,順著她的視線叫道。
“他都來幾趟了,這兩日天天來,就在公司門口不顯眼的地方等著。一開始公司保安還以為他是什麼狂熱粉絲或者記者啥的,想要趕他走的。這小子比較執拗,硬是說要等人,直到公司經紀人認出他來,貌似有點交情,又同情可憐他的處境,便給保安打聲招呼,便沒再為難他。”小優一五一十地向林天歌彙報著,再回過頭看她時,卻見林天歌望著他的眼眸裡流露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和悲傷。小優不免擔憂地提醒道:“雪兒姐,他真的是在等你啊?你和他的緋聞轟動過一陣後,他的歌唱和演繹事業就一落千丈,到處求人也是四處碰壁……唉,聽圈內人說他現在準備退圈了,他父親在老家有個小公司等著他去繼承呢。”小優頓了頓:“雪兒姐,你可不能再和他有交集了,萬一再被狗仔拍到,那就麻煩了。”
林天歌沉默著,算是遵從小優的提醒,只是心裡湧著哀傷,那曾經青澀洋溢的少年,卻因著她們的糾紛而被無辜捲入,現如今又落得如此淒涼。
輝程倒沒有要進一步靠近她的意思,他只遠遠地剝落口罩,露出他那依舊清俊明朗的五官,嘴唇微微勾著,用極其誠摯又深沉的目光凝視著林天歌半晌,而後又自顧地重又戴回了口罩。彷彿心照不宣般,林天歌在他戴上口罩前,也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彼此的眼中都有歉疚和不捨。
英俊的少年重又抬手壓了壓帽子的鴨嘴部分,似乎心滿意足般,緩緩轉身後,酷似一陣旋風,灑脫地離開了。
“他被白珍珠坑慘了,可惜了那麼帥的一張臉。事業垮了,還要被戴綠帽子……”小優無限惋惜地念叨著,聽得林天歌心裡更不是滋味。可她又轉念一想,興許迴歸平凡生活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畢竟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中,如果沒有人脈、資源和靠山,想要混出樣子來,即便付出很多年的努力和犧牲,甚至包括出賣尊嚴作為代價,也未必能有運氣佔據一席之地。其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以及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