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兩個字驚得白副總管心突地一跳,他又慌又氣,「你閉嘴!」
說完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又是一陣氣,他四處打量一陣,看向秦書:「誰也不會隨身攜帶十萬兩銀票在身上,我今天沒法給你。」
秦書笑著說:「我今天就要。」
以前的秦書最多是個任性風流的少爺,十幾年的摧殘,此時的秦書好像成了一個真正的無賴,那神情讓人看著就想打人。
「如果你不給我,我等下就去東市大街上喊白妃是我老婆,再去茶館推開那說書先生,仔細講我跟白妃的二三事,我覺得晟都百姓應該很喜歡聽。」
何止是喜歡。
白副總管狠狠地瞪著他,胸口急促起伏。
秦書一點也不受影響,心情還更好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的人生已經完了,你不給我,我就把你們拉下來。」
「聽說皇上就愛白妃清純乾淨,要是他知道白妃是個破鞋,會不會惱羞成怒?」
「他聽到整個晟都在議論他的白妃,再看到白妃時心裡會不會膈應?」
白副總管恨不得掐死他。
秦書忽然收了笑,沖他厲聲喊:「給我!」
他眼裡迸出洶湧的恨意,面容扭曲,形容可怖,歪曲的傷疤配上陰沉的臉色,如同地獄來索命的厲鬼。
白副總管被他嚇了一跳,不由地向後縮了一下。
他終是轉回內庫拿了銀票給他。
「錢給你了,你必須離開晟都,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秦書看看銀票,只是笑了一下。
白副總管坐上轎子,發現他又跟了上來。
「你又要做什麼!」
秦書說:「你不是要給白妃送血燕嗎?血燕給我。」
白副總管:「你!你滾!」
秦書說:「你不給我,我現在就喊了啊。」
白副總管怒氣衝天,一把將轎子中的血燕扔給他。
秦書接住,開啟盒子後,將裡面的血燕扔在地上,用滿是汙泥的鞋一點點碾碎,上好的燕窩在他腳底成了塵屑。
白副總管看到這一幕差點心梗,他氣得心口發疼,手指顫抖。
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也沒得到緩解,眼裡頓生瘋狂的恨意,殘忍的冷光一閃而過。
白副總管的轎子到了宮門,他沒資格在宮內坐轎子,在宮門口就下轎了。
【崽崽,他的臉好難看哈哈哈!】
【又臭又醜,一陣白一陣青。】
【一看就氣得不輕嘿嘿。】
鬱寧和他隔壁一條路同行,白副總管一舉一動,哪怕是細微的神色天書都給轉播過來。
他先去內庫拿了些燕窩,轉而去清寧宮拜見。
鬱寧沒有去清寧宮門口,而是去離清寧宮很近的太醫院,等常給他看病的太醫回來。
他不麻煩其他太醫,在太醫院的大庭院中走了一圈,最後在一把椅子上坐定。
【崽崽,老白見到白妃了。】
鬱寧輕輕嗯了一聲,在天書上看起了轉播。
白副總管去的有點晚,帶去的燕窩也不是白妃想要的,白妃就有點生氣。
她最近看著榮寵無雙,但過得並不那麼順心。
孕婦情緒本就有些敏感不穩,又有一堆煩心事。
她高齡懷孕,當時鬱楚跟鬱寧說,林妃年紀大生了鬱寧身體就毀了,她現在可比當年林妃生鬱寧的時候年齡還要大。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的原因,她夢裡總是夢到鬱楚說這句話。
年紀大生孩子很危險,會要命。
孩子害死母親。
除了生育風險,還要處處提防後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