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溪下宮由何而來?」
「源自青蓮居士的詩:竹色溪下綠,荷花鏡裡香。溪下宮內外種了許多竹子,溪下宮的名字由此而來。」
【崽崽棒!】
【鼓掌!】
【崽崽是太學最明亮的小少年!】
鬱寧有點不好意思。
白天天書上的人總是因為一點點小事,用非常誇張的話反覆誇他。
太子點頭,「不錯,太學裡很多人都不知道,小七小小年紀就知道了,在大學堂讀書不成問題。」
聽太子這麼說,原本看著太子的六皇子,面癱臉再次轉向鬱寧,「唔?」
「那當然!」鬱北征驕傲地說:「小寧弟弟可厲害了!」
「不對!」眼看著所有人都要接納鬱寧,五皇子鬱超急了,他站起來大喊:「他知道這詩是因為他蹲牆角偷聽明妃講詩,是他偷聽來的,他不一定識字!」
在鬱超看來,在牆角偷聽就和小偷一樣,是應該被鄙夷的,他抬起下巴,等著學堂的人一起譴責鬱寧。
沒有。
沒有人譴責鬱寧,有人甚至看鬱寧的眼神更加溫和了。
鬱超:「?」
「他是小偷!」
最後一個進入學堂的少年坐在輪椅上,他一身與世無爭的出塵氣質,一向不愛管別人的事,此時卻說:「鑿壁偷光的人該作為小偷被譴責嗎?」
鬱超支支吾吾,不止如何反駁。
就在此時,這堂課的先生來了。
大晟太學中給皇子公主們上課的先生,有的是太學院固有的,也有一些是飽讀詩書的文官,這堂課是太學院中固有的一位老先生,在院內很有地位。
他弄清楚了怎麼回事後,讓一個侍讀去拿來字卡,從中抽出一張問:「七皇子,這次字認識嗎?」
鬱寧:「天,天地的天。」
「這個呢?」
「候,恭候的候。」
「這個?」
「禕,漢帝之德,俟其禕而,寓意美好。」
……
先生一共抽了二十個字給鬱寧認,鬱寧每認出一個,五皇子鬱超的臉就難看一分,因為後面多半字他都不認識了,而鬱寧一個字不差地全都認出來了。
鬱北征也不認識,可是越難越不認識,他臉色光芒越盛,好像認出這麼多字的是他一樣。
隨著鬱寧認出的字越來越多,學堂裡開始響起小小的驚呼和讚嘆。
「哇!」
「他好厲害呀!」
「他長得好好看呀。」
「他比我還矮,這個複雜的字他都認識?」
一群蘿蔔頭身子向前探,伸長脖子看著鬱寧,眼睛發亮。
當然也有發狠的。
五皇子鬱超臉黑如鍋底,氣得想哭。
他就不明白,鬱寧這個連個伺候的太監都沒有,沒老師也從沒上過太學的窮酸皇子,怎麼就認識這麼多字了。
他一直努力在太學尋找的存在感,這個他看不起,隨便欺負的鬱寧一來就獲得了。
太氣憤!太心酸!
老先生摸著鬍子滿意點頭,「不錯不錯,七皇子至少應該認識三千個字,在大學堂讀書完全沒問題。」
「哇!」
「好厲害!」
「哼!我也能!」
鬱北征衝著一個世子喊:「你能個屁!你連你爹的名字都不會寫!」
喊完他笑眯眯地對鬱寧說:「走,小寧弟弟,你坐我旁邊,我們一起。」
「等下。」大公主立即擋住了他伸向鬱寧的手,「跟你坐?」
語氣裡的嫌棄毫不遮掩,「你看看你附近都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