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齊天師傅。】 【彥是真的不想再走下去了，能以這個狀態再見你一面，彥已無憾。】 說完這些話，平陵鬼尊的意識便徹底消散。 …… 在一片不知名的空間之中，本該停止一切的地方。 【我……不是已經潰散了麼？】 朦朧之中，平陵鬼尊的意識悄然迴歸，感受到自己竟能思考的他，充滿了疑惑和茫然。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無法去做多餘的動作，能夠做到的，僅僅只有思考而已。 一瞬間，鬼尊想了很多。 這裡也許是人間與地獄的夾縫，是隻存在於亡靈的未知空間。 又或許是自己被大道給回收了？ 但無論種種，鬼尊的心中還是忍不住自嘲了一聲。 【果然麼，罪孽深重的我，連安眠都做不到……】 嗡—— 緊接著，一道光芒突然亮起。 平陵鬼尊突然發現自己能夠看見了。 一片虛無之中，他的視野前方有一道神聖的光芒閃耀。 竟讓他忍不住產生一股匍匐朝聖之意。 “夜彥，誕生於上羅鬼界。” “修道時長總計二十三萬八千三百六十四年，最後成就乃巔峰至尊之境。” “共屠戮生靈高達七百八十九億三千五百四十二萬之數，零頭就不算了。” “其中更是有大約四百六十億被你煉成了本源精粹。” …… “你這傢伙，雖然不是在原諸天，但你身上的罪業還真是很難讓我有好感啊。” 見對方如數家珍般將自己的一切緩緩道出，平陵鬼尊心神巨震！ 有很多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可心中卻莫名有種感覺，對方說的……是事實！ 哪怕是仙皇都不可能算的這麼清楚吧？ 此人……究竟是誰？！！ “若非新諸天的關係，我都不知道你竟有神念殘留在荒墳界，嘖嘖……” “好一個無常異火。” “至於我的身份，你可以叫我——道祖。” 【道祖？！】 平陵鬼尊不敢置信，‘道祖’這個名諱的重量，他怎會不清楚？！ 但…這怎麼可能！！ 難道…… 真有人成功走到了那一步？！ 無論他有多不能接受，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懷疑。 因為，沒有存在敢以此名諱自居，哪怕是仙皇！ “你應該慶幸你是新諸天的人，若是原諸天，死對你來說都是奢侈。”白光中的人，語氣稍重了起來。 平陵鬼尊兀然間，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恐懼。 新諸天……和原諸天又是什麼？ “你的資質很高，縱觀整個諸天曆史都算得上是極其優秀，若非走上歧路，未必不能登道稱皇。” “再加上你存在於新諸天，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道祖的語氣放鬆了下來，緩緩伸出手指道： “我可助你免受罪業侵擾，並在新諸天開闢一方無人打擾的世界，供你悟道修行，至於會走到哪一步，那便是你的造化了。” “而代價就是……” “在期限到來之時，賭上你的性命去戰鬥。” “你若能活下來，一切便一筆勾銷，若活不下來，自是不必多說了。” “怎麼樣？” 平陵鬼尊壓下心中的震撼，思索了起來。 良久，他回應道： 【好！】 為什麼他從未聽聞過諸天有‘新、原’之說？ 而且，那個‘期限’又意味著什麼？ 他對面前這位道祖口中的話感到好奇，但不可否認，那一定是他從未接觸過……不，更準確的來說，是他曾經根本沒有資格去了解的東西！ 好奇與探究之心，一直都是修士的通病。 平陵鬼尊也不例外。 不僅如此，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便是，他再次有了登道之機！ 身死多年，早已經無牽無掛，若非前路無望，誰又會甘願放棄？ 之所以扯出不想再走下去的言論，絕望是一，但更多的，是不想成為累贅。 他是平陵鬼尊！是敢以凡身叫諸佛的一代鬼尊！ 可同時…… 他也是個失敗者，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去拖累後輩。 何況……那還是個基本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可能’罷了。 他不像齊天仙尊那般，擁有切實的神魂之力能幫助李長生，他只是一道靠著無常火殘喘於世間的神念罷了，出了陵墓……他什麼也不是。 一旦暴露，也只會平白的給對方增添麻煩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