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白又思考了一會,道:“第一點,因為顧順身份顯赫,平時也比較張揚,今晚竟然被一個普通校衛隊員打了,這讓他們感覺很驚訝,所以對宴會發生的經過很好奇,津津樂道。第二點呢,也應為顧順的母親是學校的校董,權力很大。兒子被人打了,不知道有什麼反應?顧順本人能不能忍下這口氣,會不會對魯大進行報復?第三點,我還聽說魯大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校衛隊員,他在這裡有一群老鄉,是西北那邊過來的,經常一起喝酒,一起玩樂,一起打架。如果魯大被報復了,他可能會叫上那些老鄉過來學校鬧事。所以事情變得比較複雜。”
陳譽讚許道:“你掌握的這些資料挺有用的。這樣吧,接下來這段時間還是要做些防備工作的。雖然今晚的事情只是顧順和魯大兩人的事,但畢竟兩人都是我們保衛處的,無論從維護我們學校的內部穩定,還是保衛處的名譽出發,都要做好防備工作。”
金小白連忙點頭應是。
陳譽接著又說道:“我覺得,要分幾個方面來準備。一方面是關注顧順,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多加留意。一方面是讓老王和其他和魯大關係較好的校衛隊員,也注意魯大有何異常的行為,有情況及時反饋。最後一點是在我們保衛處內平息這事件的影響,家醜不可外揚吧。具體的一些措施我們回頭商量下。”
金小白不禁道:“譽哥,還是你考慮周到些。其實我剛才聽到訊息後,就像那幾個校衛隊員一樣,只是感覺到好奇和痛快——不好意思,我對顧順的印象確實不佳。根本沒考慮到學校的穩定和保衛處的名譽這些因素,慚愧。”
陳譽忽然笑道:“我只是比你多了一些經驗。你的反應很正常,沒什麼好慚愧的。”
金小白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又高興道:“譽哥,這樣一來,顧順在民主測評環節應該是沒有什麼優勢了。”
陳譽道:“看上去你挺高興的啊。”
金小白右手握拳,作勢道:“當然。其實大家都明白,這一次的本來嘉獎的最佳人選肯定是你,顧順半路殺出來想竊取革命果實。這下好了,他自討苦吃!譽哥,這下肯定是你上了!”
陳譽卻搖了搖頭,道:“小白,未必這樣。我告訴你一句話:機關裡,沒見到檔案,一切都充滿變數。也許你看到某些現象,按常理就是某種結果。也許你聽到某些聲音,按常理會發生某些事情。但越在僵化的單位,就越不能依照常理來推測。你記住這句話,不然以後會吃虧的。”
金小白似懂非懂的看著他,彷彿還在消化這段話。
陳譽也不管他,繼續道:“越是在僵化的機構裡面,個人的權力越能凌駕在法律和規則之上。小白,你現在剛參加工作,也許對這一點還了解不深,但過了一兩年,五六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你的體會會越來越深刻的。到時你想起譽哥這句話,就明白了。這一次,看上去顧順是吃了大虧,甚至丟了大臉了……”
金小白忍不住又要說什麼,陳譽停下來,示意他先說,他忙道:“對了,譽哥,有一點我忘記說了,剛才還聽那幾個校衛隊員說,今晚顧順的老媽和另一位副校長也看到了他的窘狀,那場面簡直……太精彩了!”
陳譽只是淡淡笑笑,沒有像小白臉上那麼明顯的幸災樂禍的表情,接著道:“是,甚至他今晚還在一位副校長的面前丟臉了——按照常理,他得罪了一部分校衛隊員,和保衛處有些同事關係也不算太好,而且在校領導方面口碑也不佳,應該是沒多少希望的。但機關的奧妙就是,常常能化不可能為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金小白皺著眉頭道:“譽哥,你說按照這樣,顧順還是有可能獲勝的?但不可能呀,他的民主測評肯定是不如你的,這一點我敢保證!”
陳譽笑了笑,道:“也許他人緣差,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