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指戳戳的,好像你就是個二流編輯了。我他媽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取得這屆政府的信任啊?畢竟,我可是把《泰晤士報》變成了你們的支持者啊,這可是響噹噹的大報啊。要是沒有我罩著,你們可能贏不了上次競選呢,跟別人一樣捲鋪蓋走人。”
“我明白你的心思,真的。”黨主席回答道,不過聽上去語氣很不真誠,表達遺憾的同時手裡還拿著份《獨立報》在看,“但你也知道,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大包大攬的。”
“什麼屁話!”
“我們得一碗水端平啊,你也知道……”
“要是一個政府在敵人和朋友之間一碗水端平,那就不會再有朋友了。”
“所有的提名都要經過審查委員會'29',你也清楚,相互制衡,這樣面子上才過得去啊。我們又控制不了他們的稽核意見。他們的推薦經常是反對……”
“你他媽的別說這些老掉牙的廢話啦,蒂姆。”BBJ越來越憤憤不平,他野心勃勃,斯坦普爾卻不以為然,企圖用幾句話就四兩撥千斤,眼皮子都沒從報紙上抬一下。“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判得也很輕。我承認有罪只是為了趕快脫身。要是真反抗到底,那整件事就要鬧上公開法庭,我的名聲會被毀得更狠的。”
斯坦普爾慢慢把目光從報紙上移開:“在公共場合向女性暴露隱私部位,這罪名可不討光明偉大正確的審查委員會喜歡哪,布萊恩。”
“我的天哪,那不是公共場合啊!我當時站在浴室的窗邊,根本不知道街上有人能看見我。那女的居然撒謊說看見我在做下流的動作。太噁心了,那都是編的。蒂姆。”
“你都承認有罪了。”
“我的律師讓我這樣做的,你說大家會信誰,她還是我?我有可能抗爭個一年半載的,但還是會輸掉。然後國內每一家報紙都盡情取笑我,開心得不得了。結果,這事兒只在一些地方小報上我屈服了,所以只有幾家地方小報用豆腐塊的篇幅報道了。我的媽呀,那個愛偷窺的老女人可能就是想在豆腐塊文章上露露臉吧。早知道我還不如把她怎麼了呢,豈不更遂了她的心願!”
斯坦普爾手中那份《獨立報》在溼氣瀰漫的房間變得越來越軟,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折起來。BBJ看出對方明顯不關心他說的這些,於是更生氣了。
“我是被犧牲的!那個滿臉皺紋的老女人十五年前胡說八道一通,我到現在還要付出代價。為了正名,為了把這段過去忘掉,我他媽的蛋都要碎了,結果卻發現我連朋友都靠不住。也許我應該醒一醒了,看清楚他們其實不是朋友。我以前交的那些朋友啊,其實都是些渾蛋。”
他的語氣尖酸苦澀,誰都聽得出來是在威脅不再提供輿論支援,但斯坦普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努力地想先摺好手裡的報紙。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一片蒸汽雲中,《獨立報》溼軟又易破。斯坦普爾終於放棄努力,把它揉成一團溼乎乎的球,放在一邊。
“這不僅僅是朋友不朋友的問題,布萊恩。要力駁審查委員會的反對,並經受隨之而來的口誅筆伐,這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才幹得出來的。容我坦白說一句,亨利·科林格里奇從來都沒為你這樣兩肋插刀過。他一直都是個明哲保身的縮頭烏龜。”他頓了頓,“但弗朗西斯·厄克特可就和他不一樣了,比他大膽多了。現在經濟蕭條迫在眉睫,他信仰友誼,看重朋友。”
突然兩人都噤了聲。一片水汽中,門開了,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但他顯然受不了裡面太濃的水蒸氣,兩次深呼吸以後,他咳嗽幾聲,走了。
“繼續。”
“我們就別拐彎抹角了,布萊恩。你想憑一己之力封爵,那簡直是在做白日夢。除非你能夠找到首相幫你在最後那段防線稍微活動一下。不過,你需要表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