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無數,有時候猛地回想起來,也會脊背發涼,更何況是她?若此次她平安出了少林,他只希望她明白,李尋歡是個不祥之人,誰沾上了都會倒黴,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
李尋歡盯著身邊的心湖大師,緩緩道:“李尋歡就在這裡,你們可以放了她。”心湖點頭道:“放了梅檀越。”百曉生卻阻攔道:“方丈且慢。心眉大師的死因尚未明晰,怎能現在就放了她?”李尋歡一字一頓道:“你想怎樣?”百曉生笑道:“李尋歡,只要你承認是殺死心眉大師的兇手,我自然會放了這位姑娘。”心湖大師道:“這樣豈不是屈打成招?”百曉生道:“方丈,此舉看似不妥,卻是唯一的辦法。心眉大師乃是少林高僧,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在一招之內將其殺死?試問能以一柄飛刀頃刻取人性命的,天下又有幾人?”李尋歡笑道:“依閣下所言,除了我李尋歡,倒也沒有別人了。”百曉生笑道:“李尋歡,你終於承認了。”
李尋歡道:“你們既然認定我是兇手,承認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心湖大師怒道:“真的是你所為?”百曉生道:“方丈,不必和他廢話。殺人償命,李尋歡,只要你自廢武功,我立刻就放了這位姑娘。”李尋歡皺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百曉生道:“我威脅你又如何?這位姑娘對你情深意重,幾番捨命相救,難道你忍心看著她死?”李尋歡冷冷道:“我再說一遍,立刻放了她。”百曉生眯著眼睛笑道:“李尋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飛刀快,還是我的手快!”
心湖大師畢竟是出家人,見百曉生如此,便道:“你何必對一個小姑娘下手?快放了她。若李尋歡是言而無信之人,他也不會隻身來少林。”百曉生道:“方丈,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您若是一時心軟,心眉大師豈不是枉送了性命?”李尋歡道:“有什麼手段衝著我李尋歡就是,如此為難一位姑娘,豈是天下第一門派所為?”心湖大師的臉有些紅,沉聲道:“百曉生,你我相識一場,少林的事你就不必費心了。李尋歡若真是殺心眉師弟的兇手,就算老衲死在他的飛刀之下,也會替師弟報仇。”
百曉生心道:“我若是殺了李尋歡,林仙兒必定對我另眼相看。何不讓心湖和李尋歡數十年的交情,也不會摻和此事。我要你殺了李尋歡,為心眉大師報仇。”心湖怒道:“你這是為何?”百曉生冷笑道:“心湖,難道你也害怕李尋歡的飛刀?”李尋歡不動聲色地盯著他扣住梅聽雪喉嚨的手,卻怎麼也找不出破綻。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愧疚,若當初他沒有丟下她……
梅聽雪可以感受到他的愧疚,可這是她最最不想看到的。她知道他在尋找機會,但是他不確定,所以他無法出手。百曉生道:“你們還不動手嗎?”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覺得渾身奇癢難忍,宛如有千萬只螞蟻在骨髓中爬行。梅聽雪明白時機已到,頃刻間如靈蛇般逃出了百曉生的挾制。百曉生突然瞪大雙眼,匍匐在地,喊道:“你用毒?”梅聽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梅大的女兒,就不該如此大意。”
百曉生奇癢難耐,神情萬分痛苦,雙手在身上亂抓,好似發了羊角風。心湖大師心有不忍,合十道:“梅檀越,你大發慈悲,賜他解藥吧!”梅聽雪道:“我身上只有毒藥,沒有解藥。”百曉生拉著心湖的衣襬,吃力地喊道:“方丈,你一掌殺了我!”心湖道:“老衲不能殺生。”百曉生又對李尋歡喊道:“李尋歡,用你的飛刀殺了我!”李尋歡道:“李尋歡的飛刀從不殺將死之人。”心樹和一干少林弟子見了,也是心驚肉跳。
梅聽雪自然知道此毒的厲害,她對百曉生一向厭惡至極,可是,見到此情此景,也有些不忍看。不過,她身上確實沒有解藥,也只能怪他倒黴了。百曉生突然大叫一聲,向前方的一塊岩石撞去,登時頭破血流,一命嗚呼。可憐自負聰明的百曉生,居然死在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