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就隔著牆罵,讓她們賠我虧覺的錢,睡不好能有精神幹活嗎?誰知道那小娘們竟然很大方,一下子給我五兩銀子!”
顧二叔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五兩?”
椅子兒點點頭,“她們神秘兮兮的,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很興奮,倒像是得了寶貝。茗雨那丫頭藏不住話,我詐唬了兩句,聽出點端倪,她們好像發了筆小橫財。可不是楚少爺給的。那少爺摳得很,再說他雖然當家,也沒錢。這次來,連綢緞都沒給媳婦置辦呢!”
顧二叔急切地問,“什麼橫財,沒說?”
椅子兒搖搖頭,“她能說嗎?你那個大侄女精明得很。不過……我尋思啊……”他看著顧二叔手裡的銀子拖著長調。
顧二叔立刻塞給他,渾身一陣抽痛,手還捨不得離開銀子,椅子兒趕忙揣起來,“說不定跟那個瘋子有關。”
顧二叔猛地一驚,眼睛眯起來,瘋子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以前還打過交道,瘋子腰裡的尖刀他也見過,有一次血紅的。
椅子兒繼續道,“以前做瘋子的鄰居我就聽他在家裡敲敲打打,發瘋一樣說什麼,有一次我喝了兩斤小酒兒,膽子大出花了,竟然趁夜溜進他家……”
顧二叔緊張地幾乎喘不動氣,渾濁的眼也因為喝了酒亮起來,“然後呢?”
椅子兒臉色發青,哆嗦了一下,“沒然後,小命兒差點交代了,就因為要去碰他那口漆黑漆黑的大箱子。”說著他脫掉鞋子,露出自己的那隻右腳,小指頭那裡空蕩蕩的,齊根斷掉。
顧二叔驚得問道,“被他砍去的?”
椅子兒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之前可從不敢跟人說,他砍了我的指頭,隨手扔了錠銀子給我。”
顧二叔急的臉色發紅,“銀子什麼樣還記得?”
椅子兒搖搖頭,“就是普通銀子啊。”
“那,什麼字?”
椅子兒瞪大了眼,高聲道,“二叔,你埋汰我呢,我識字嗎?”
顧二叔訕訕笑著,忙從懷裡掏出那錠十兩的銀子,指著上面的字,“這樣的,是不是?”
椅子兒驚訝地叫了一聲,一把搶了過去,“對對對,就是的,哎呀娘啊,我那個比這個可大多了。你這是十兩吧,我足足有五十兩,那一陣子我可過了些舒坦日子,簡直跟財主老爺似的!”
顧二叔想了想,幾年前椅子卻是發過財,天天逛窯子,他心裡有了計較忙去拿自己的銀子,椅子兒已經緊緊地攢在手裡,怎麼都不肯松。
顧二叔沉下臉,直眉瞪眼,“大侄子,這是作甚?”
椅子兒嘿嘿笑著,還給他。
顧二叔想了想,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便把顧凝給的十五兩都拿出來,在椅子兒眼前晃了晃,“你以後幫忙,這些都歸你。”
椅子兒笑得滿臉開花,顧二叔便跟他咬了一番耳朵,聽完椅子兒一臉嚴肅,搖了搖頭。
“她雖然是個女人,可跟王家,楚家,那是什麼關係?我不幹!”
顧二叔好說歹說,椅子兒就是不鬆口,他急了,“多少錢吧。”
椅子兒使勁搖頭,顧二叔狠狠心,“二十兩,二十兩,你兩年也賺不起吧!”
椅子兒揚了揚眉,咬牙道,“三十兩,你給,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不給就拉倒!”
顧二叔閉上眼,“算了!”
椅子兒起身,拍拍屁股便走。
顧二叔猛地睜開眼,“你等下,等下!再商量商量。”
椅子兒搖搖頭,顧二叔痛得臉都抽筋了,“好,三十就三十!”
第六章 上鉤
這個季節正是晚稻收割的時候,種顧凝家地的農戶給送了九石晚稻,她細算了一下也就是吃到來年開春,還接不上下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