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我都替你難過了。”她冷冷地說著起身,將那隻燃著另一個女人曾經的獨特氣息留給他,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想攔住她,瞬間的猶疑她已經走開。
這幾天事情發生得多,他有些應接不暇,特別是董璧君。
當年京城相交,他感謝的不是她救過他的命,而是能夠給他誠摯的安慰,讓他能夠走出陰霾重新振作起來,明瞭自己至死都愛著歷城那個傷害了他的女人,願意為她百折不回。
在找回自己之前他曾動搖過,甚至覺得如果沒有她,隨便哪個女人都好,董小姐是最適合的女子。但當他有這樣的念頭之時他無法說服自己忘掉顧凝,甚至鄙夷自己竟然想要用另一個女人來填補那份空虛。所幸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他們只是朋友。
這些年因著那份朋友情意,他為董璧君做的事情也足夠多。除了愛情他什麼都能給她的,如果不是她一定要跟他詆譭顧凝,他原也不想如何,就算香樓都給她,他可以為顧凝重新造一座。
他只是沒想到董璧君會對他用情如此,這些年一直在默默地愛著他,為了他學習很多東西,甚至拋頭露面,籌錢經商。那天她那般熱烈地傾訴,哀求,再也不是往日那個淡然優雅,進退有度的高貴小姐。她流著淚,死死地抱住他,告訴他:“三郎,你還記得信春園嗎?你常去喝酒,我去陪你。有幾次你喝得人事不省,一個勁地喊她的名字。你醒來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不想你負擔,不想你內疚,後來我有了孩子想要告訴你,可你卻要趕著回去看她,我追不上你從馬上跌下來,孩子就沒了……三郎,三郎……你知道我有多苦,我又有多麼愛你……”
他想跟她解釋她卻哭得氣竭昏倒在他的臂彎裡,沒有辦法他只能送她回去,找機會再跟她說清楚。
今日一早,他便去跟她說那件事情,誰知道她已經收拾好一切,正等著他。
“三郎,我終於死心。我要回家了。”她說得很平靜,“從重陽節那日,你那般隱忍又厭煩地不再想跟我說話的樣子,我就知道,就算我得到你,也是沒用的。過去的便都過去好了。不過就算你不喜歡我背後說她什麼壞話,我也要告訴你,她愛你嗎?她值得你愛嗎?她的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王允修。你可知道王允修到如今夜裡睡覺還會叫她的名字,你知道為什麼就算大家沒看到他們幽會,可就憑一前一後進來,各人都溼了一隻鞋子王夫人便那般臉色給她看嗎?因為他們的私情從來沒斷過……別打斷我,讓我把話說完,不管你是不是喜歡,我都要說。我知道你不可能愛我了。從前不會,如今更不會。我知道是我一廂情願,守不住自己的心。我沒有她那般自私。只是我很寒心……”
“三郎,你不必再跟我解釋什麼,也不必再勸我,你已經知道我的心思,既然無法接受,我便不能留下來。看在曾經的情分上,你能否為我保守秘密?就當我喝醉了胡言亂語說了一腔夢話吧……”
冬至月初上接連下了幾場雨,一直溼噠噠冷冰冰的,直到中旬還未見放晴。董璧君說走卻又因為什麼原因一直呆在香樓,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楚元禎冒雨出去辦事,沒說具體的細節,只帶了李桂明和風發。
王允修冒雨從蘇州趕回,徑直去香樓找顧凝。
冰冷蕭瑟的院子裡,蘭草無力地隨風搖擺,藤架落光了葉子,光禿禿的不復先前的美麗幽雅。王允修匆匆進了院子,一眼便看到站在紫薇樹旁的顧凝,他從未見她如此冷著臉,疾步上前,“阿凝,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查問清楚了。”
顧凝苦笑,抬起眼睫定定地看著他,“二哥,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她畢竟救過三郎,這樣會不會讓三郎……”她嘆了口氣。
王允修安慰道:“阿凝,一切在你,你想查就查,你想退卻便罷手,我……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