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話,約他私下裡見個面。秦掌櫃動作很快,知道顧凝找他,接到信的第二天便請顧凝在碼頭的大船上碰了面,顧凝拜託了他一些事情,聽得秦掌櫃一愣一愣,最後撫掌讚歎,答應一定竭力相助。
轉眼到了九月九重陽節。幾日來街頭一直響著小販叫賣重陽糕和茱萸的聲音,一大早茗雨便去從前要好的鄰居劉大嬸家要了一把茱萸枝子,翠碧的葉子火紅的果實,插在烏髮間俏麗得很。
家裡盆栽的菊花開得奼紫嫣紅,茗香對著描了很多花樣子,又剪了幾枝單瓣的小花蕊給顧凝簪在髮髻上茱萸旁邊。
之前王允修也託人帶回了一些紗堆的宮花,跟真花一般精緻。但是顏色過於鮮豔,顧凝只讓兩個丫頭戴,又讓茗雨去給大舅和二舅家送去,特別是二舅家的表妹王娉婷,年方十五,相貌清麗,很喜歡鮮豔的服飾。
顧凝因為自己要為老爺子守孝,也未出去遊玩賞景,至於登高也不過是在城後的小山坡上隨便走了走,並未去看千峰山蓮花峰舉行的登高盛會。那裡每年重陽都會舉辦登高大會,一同登高遠眺插茱萸,共賞楓葉如火,然後會有賞菊螃蟹宴會,書味菊花美酒,吹拉彈唱,載歌載舞,很是熱鬧。
回來的路上看到有幾個孩子在放紙鷂,顧凝和丫頭們被他們纏著玩了半個時辰才回家。家裡前幾日大舅家表哥王子恆送了二十隻螃蟹、一罈子菊花酒,還有三合三層重陽糕,幾個人吃已經很是豐盛。
進了家門便聞到一股清蒸螃蟹的香氣,茗香說老爹轉性竟然做飯了,茗雨嚷嚷著家裡來了個田螺姑娘,轉過影壁牆,發現是王允修和顧衝兩個人在忙活。
王允修一身灰布衫,外面裹著茗雨的花圍裙,卻無損他清雅如畫的氣質,居家的煙火氣中斯文儒雅更加明顯。
茗香驚得忙跑過去,“公子,您這是做什麼呢!”
王允修笑了笑,伸手讓她幫忙挽了挽袖子,轉頭對顧凝道,“我們在蘇州新學了很多吃食的秘方,回頭做跟你們吃。今天的螃蟹我們就做了幾樣!”
顧衝從正堂跑出來,“別看二哥平日不動手,做菜的手藝可高明著呢,今日我們做了花雕蒸蟹,香辣蟹,還有一道醉蟹呢,保管你們吃得嘴巴都掉了!”
顧凝她們洗了手要幫忙,顧衝將她們推去屋內,“今天我和二哥做飯,你們等著吃便好!”
顧凝只得由著他們去,進屋去喚老爹吃飯。
要吃飯的時候,王允修卻解下圍裙洗了手告辭,顧凝忙追上去,問道,“二哥,怎麼不吃了再走。家裡有急事嗎?”
王允修回眼看著她,溫溫地笑著,“沒什麼事,不過母親一人在家,我想回去陪她。”
顧凝想也是,不禁又有些責備他親自下廚,“自己又不吃,何必下廚弄得一身油煙氣。”
王允修神情淡然,笑道,“你喜歡吃螃蟹,我新學的菜式,自然讓你嚐嚐。也沒什麼麻煩的,難道你還要跟我生分不成?”
顧凝不好意思起來,忙道,“那你等著,把你親自做的拿回去給夫人嚐嚐。否則夫人可會惱你從不做飯給她吃了。”說著她笑起來,讓王允修等一下她立刻去準備。
茗香早已經用大碗裝了放在食盒裡送了過來,顧凝接過遞給王允修,滿懷歉意低聲道,“二哥,不管我爹曾經說過什麼,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你看我和茗雨她們,就從來不計較。要是跟我爹生氣,你可要氣死的。”
王允修笑起來,豁達道,“阿凝,我沒往心裡去,是你太介意了。不要有什麼歉意,真的沒關係。我根本沒在乎。”他垂下眼,笑了笑,讓她們回去吃飯。
老爹喝了兩杯菊花酒覺得沒有顧凝給泡得那個味道醇濃,就著螃蟹多喝了兩杯,老臉紅撲撲地教訓了一通顧衝,然後回去睡了。
顧衝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