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他一臉緊張,看著熟睡的上官靜一把抱起,像重獲至寶,他看她的眼神除了滿滿的柔情,還有難以掩飾的傷痛。
其實從那一刻,我完全能夠感覺金夜翡是愛上官靜的,可為什麼上官靜寧可沉醉在過去的回憶中,而不願意清醒的面對自己的心上人。
我和慕華隨著眾人來到了宮殿,後來才知道,上官靜以前是雪鳶國的公主,她哥哥上官傅是上一任雪鳶國的王,而金夜翡本是青葛部落的世子,因為上官靜的父皇為了開疆擴土,滅了鄰近的青葛部落,金夜翡為了報仇,潛伏在雪鳶國,成了最優秀的將領,成了她哥哥的朋友,也成了她的夫君,就在一年前,金夜翡將她的哥哥逼著跳下了城樓,而他成了雪鳶國的君王。
金夜斐十歲那年,山河破碎,風雨飄零,他耐以生存的家就滅在了上官靜父皇的手上,他還是個孩子,卻隱忍著痛苦與悲傷,帶著恨頑強的活了下來,他沒遇到她之前唯一的心願就是復仇與復國,可是遇到她本是他精心策劃的,卻不曾想自己早已迷失在自己設的棋局中。她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更是金夜斐萬萬沒想到的變數。
金夜翡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著沉睡中的她,一遍遍的說:“阿靜,我經歷了那麼多,才知道什麼是對自己重要的,而這些重要的也只有失去了才能明白,是不是很可悲?可我一直這麼可悲的活著。”
我趁著他睡著了,進入了他的記憶中,唯有這段痛苦的回憶才能真正喚醒那個不願意醒來的上官靜。
“你怎麼來了”上官靜淡淡的看著他,語氣完全是客氣和疏離。
金夜翡眼睛裡充滿著眷戀和不捨,輕輕的喚著她“阿靜,我一直很想你。”
“你知道嗎?金夜翡,如果喚作是以前,你對我說這樣的話,我該有多麼開心啊,可是現在什麼都變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阿靜,是我傷你在先,你那麼恨我也是情有可原,只求你別傷害自己。”
“你說得真好聽,當我已經被你傷得遍體鱗傷的時候,你忽然卻對我說不想再讓我受任何傷害,金夜翡,你不覺得真的很可笑嗎?”
“我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曾經對我說過,他說,阿靜,我願意讓你一生一世長樂無憂,笑顏常開,可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麼的荒唐啊,這句話卻宛如一把刀,刺進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時時提醒著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而無知。”
“金夜翡,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在皇宮的大殿上,而是在冷宮的風凌臺上,當時你就一個人站在那裡,涼風吹拂著你的衣袖,你穿著一襲白衣,是那麼的風姿卓越,遺世獨立,那時我距離你並不遠,可我清晰的看到你明亮的雙眸中分明寫著的是憂鬱,我第一次被你的眼神震撼住了,第一次也為了你而心疼。可是你知道嗎?我不是在你處心積慮接近我那時愛上你的,也不是在你笑意盈盈對我示好的時候愛上你的,而是在凌風臺看到你的那一刻愛上你的,沒有理由,只是沒來由的心疼,想要好好保護你。”
金夜翡表情很憂傷又很沉重,似乎在隱忍著某種情緒,他望著上官靜良久,艱難的開口說道:“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就在凌風臺附近,我以為那裡只有我一個人,也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會流露出那種表情,阿靜,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真心對你。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傷你。”
上官靜很疲倦的望著他:“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也許就是緣分讓你我走在一起,只可惜卻是一段孽緣,即便是孽緣,也有將盡的時候,金夜翡,你說是不是?”
“阿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用我所有的一切來給你幸福。”
“於我而言,什麼都不重要了,不管是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