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他關心的範圍了,反正不可能是買的。
“信發出去了嗎?”段春浮循聲轉過了頭去,他看不見,面向自然有所偏差,秦勝便自己調整了位子,坐在段春浮面前,從懷裡掏出油紙遞到段春浮手中。段春浮卻不領情,只問道:“信發好了嗎?”
“發好了。”秦勝推了推段春浮的手,說道,“你喜歡的糖糕,趁熱吃。”
段春浮這才慢慢開啟油紙,拿了一塊糖糕,咬了一口後又問道:“這幾天外頭好像清淨了許多?”
“你不知道嗎?”秦勝冷笑了一聲,“謝道這幾日鬧得人心惶惶,不過他變成那個鬼樣,難為你也認得出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差點被他殺了,還心甘情願的。”
他這話說到後頭,已經有些酸溜溜的了。
其實段春浮認得出謝道,一來在於他盲目之後得了天殘老人指點,習慣以靈分辨眾人;二來他摸到了謝道手上的那個龍鐲,天殘老人當日送這對東西時並沒有避開段春浮,段春浮也有幸摸到過;再來五年前謝道閉關,因而猜個八九不離十。
謝道入魔了。
不過這番話,段春浮自然是不會跟秦勝說的,一來沒有必要,二來他也懶得解釋什麼。
糖糕吃了半塊,段春浮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秦勝最見不得他這樣,只要一與天鑑宗有關就整個人都變了,因而冷冷道:“他那日差點殺了你,你不准我殺他,現在我已經殺不了他了,你不要後悔。”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段春浮嗤笑了一聲,將油紙擱在桌子上,端起茶飲了一口,將口裡那團糖糕衝下喉嚨,轉身就走。
謝師伯曾幫他去求天殘老人,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段春浮心中都是記得這恩情的,倒是荊淼……
段春浮摸了摸脖子附近的藥布,臉色微見凝重起來,底下的淤痕這許久還沒有散去,若非是秦勝,他恐怕就要命喪當場了,謝道顯然是已經完全入魔了。他自然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伸以援手幫了一幫,心中有數,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只怕荊淼會十分難受。
他清楚荊淼的很,看著老成持重,其實心思細膩謹慎,謝師伯此事恐怕會給荊淼非常大的打擊。
秦勝看著段春浮回到房中,不由很是惱恨,他向來不善言辭,在段春浮面前更顯得拙嘴笨舌,想了想,也不好在段春浮這兒發火,便出門去找人撒氣。
望川界雖跟修真界相隔甚遠,但訊息往來卻並不艱難,總是有人專門賺這樣的利潤,仙凡但有所欲求,那麼利益也就從中而生,並不奇怪。
段春浮看不到東西,訊息是那情報販子口述給他的,清清楚楚的很,說是天鑑宗有一位姓荊的新峰主剛舉行過大典,似乎是繼任紫雲峰峰主。這訊息販子略有存疑,訊息來源雖說是千真萬確,然而謝道如何卸職卻沒有說清,便不算清楚明白,只是段春浮要情報要得急,生怕砸了招牌,不但重複說這訊息是半真半假,更是便宜賣給了段春浮。
看來謝師伯入魔此事,許多人尚未知曉。
按照秦勝的說法,謝師伯全身都佈滿了功體逆脈而形成的血紋,看來他容貌幾乎都被血紋遮住了,否則按照望川界的懸賞榜,謝師伯入魔此事早被宣傳的沸沸揚揚了。
只希望……訊息千真萬確,他在信中寫的是故人來信,荊淼要是真成了峰主,那必然能看到信,接下來就只等回信了。
段春浮倒不是存心想害荊淼,只是他心中明白,依荊淼的性子,無論謝道是什麼情況,他肯定也是要管的。更何況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事,他說了,怎麼處理是荊淼的事。
再者——
段春浮始終覺得謝道雖然入魔,但心中應當尚存一絲人性,他當時掙扎著在謝道掌下說出荊淼名字的時候,謝道的的確確有點猶豫與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