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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酒深吸了口氣,亦戒備地看著他。
良久過後,薄淵爵突然扯唇笑出了聲。那笑,從喉嚨深處溢位來,爬上人的面板、鑽進人的心裡,讓人倍感悽愴。
“傅深酒,我已經做到這種程度……”薄淵爵的唇片蠕動了下,卻沒有將這句話說完。
他害怕他鼓足勇氣問出的問題,得到的卻是更加無望的答案。
“薄大哥,你想問什麼?”垂在身側的一隻手被自己攥得生疼,傅深酒追問他。
薄淵爵眸光倏然暗下去,但他隨即笑著搖頭,“阿酒,我們先吃飯。”
“薄大哥,既然你沒問題想要問我,那我就先說我想說的。”傅深酒提著那口氣,很努力地才將這句話說完整。
不能再拖了。
“阿酒,我從英國回來,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邀請你吃飯,對嗎?”薄淵爵露出雅達笑容,替傅深酒拉開了一張餐椅。
“薄大哥,不要這……”她知道他在轉移話題。
彼時,薄淵爵的手機恰時響了起來。
薄淵爵面色鬆了鬆,朝傅深酒揚了揚掌心的手機,這才滑了接聽。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薄淵爵的眉心越攏越緊。
結束通話後,薄淵爵抬手摁著眉心,愁眉不展。
“是老宅那邊又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
薄淵爵默了下,站起身的同時抱歉地朝傅深酒道,“這頓飯恐怕不能吃了,紀深黛醒過來了,在醫院鬧騰、拒絕治療。人命關天,我得過去看看。”
紀深黛?
傅深酒抓起餐椅上的包包,跟著薄淵爵走了出去。
她那天親眼見過紀深黛的慘狀,到底是於心不安,決定跟過去看看。
而薄淵爵似乎也沒打算讓她離開,捉了她的手腕就急匆匆地將她帶去了車庫。
……
Q市人民醫院。
紀深黛的病房門前圍了很多人,大多是束手無策的醫生和護士。
見薄淵爵和傅深酒過來,一群人互相望了望,這才有一個醫生試探性上前,“您是薄淵爵先生?”
薄淵爵的面色鮮見地沉鬱,點了點頭。
周圍的一群人頓時鬆了口氣,立時就將他往病房裡面讓,“您快進去勸勸吧!紀小姐尚在危險期,這樣鬧下去可要出人命的。”
薄淵爵面色沉了沉,拉著傅深酒的手就要進去。
傅深酒扶著牆壁,不肯進,“薄大哥,我就在外面等你。”
紀深黛將她視作情敵,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和薄淵爵一起出現在她面前,豈不是火上澆油?
薄淵爵原本是打算帶傅深酒過來跟紀深黛說清楚,不過看現下這情況,確實不宜再讓傅深酒進去。於是,他推開病房門,一個人進去了。
看著重新關上的病房門,傅深酒輕嘆了口氣,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這位紀小姐的性子也真是夠烈的,為了見個男人,連命都不顧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拉著另一個護士咬耳根子。但聲音其實很大,傅深酒聽得清清楚楚。
“可不是嘛。你知道她那天是出車禍的原因是什麼麼?”
“我聽說了一些。據說是因為剛才那個薄先生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去民政局登記結婚,結果被紀小姐知道了,她當時氣血攻心,開車的時候情緒失控,和一輛大貨車迎面撞在了一起……”
聽到這裡,傅深酒的脊背早已僵直。
“傅深酒。”熟悉的聲音,將傅深酒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傅深酒抬眸去看,果然就看見了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見傅深酒不說話,女人挑唇笑了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