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他人,倒也無礙。半響,他才勉強止了笑,輕拍著君落月的肩膀,哭笑不得道:“落月,朕真是服了你了。若是雪遙嫁與羽國太子,兩國聯姻,你自然便能擺脫明珠公主的糾纏。呵呵,雪遙如果知道,你連她也一併算計了進去,怕是二話不說便要殺到你這兒來興師問罪了。”
“落月並無此意。”君落月淡淡的望著平靜的湖面,並非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冷酷嗜殺。
“罷,十月母后壽宴,到時三國同來祝壽,再談此事也不遲。年年送禮,不知落月今年準備了怎樣的禮物,可否說與朕聽聽?”君遠然猶記得,去年太后壽宴,君落月以一株十丈高的紅珊瑚博得所有人的驚歎,不知今年,他又會拿出何等驚人的禮物來。
“落月自有打算,待到壽宴之上,皇兄便可知曉。”
君遠然輕咳了兩聲,眼神不乏犀利的向四處掃了一圈。
君落月察覺到君遠然的異樣,自是瞭然,但聽他淡淡地道了聲“鬼一”,便垂下眸,開口道:“皇兄不用顧忌,如今,這裡除了我兄弟二人再無他人在場。”
“你府上的暗衛倒也是忠心十足。”君遠然噙著笑,優雅的鳳目中淡淡地溢著些許光芒,那是身為君王才有的威嚴與驕傲。
君落月對君遠然的說辭不置可否,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翻動著手中的書頁,一下又一下,在這寂靜的午後沙沙作響,尤帶著幾分閒散慵懶的味道,卻絕不似喳喳蟬鳴那般惱人。
“落月,這幾年真多虧了你,年年歲貢數萬兩黃金,若非你在安慶城的生意幫襯著朕,朕又如何能在朝堂上藉著國庫虧空這一理由不動聲色地新血換舊血,把那些只知吃皇糧、滿口荒唐言的老蛀蟲們給換下來。”君遠然無比感嘆,在他小的時候便已知曉,先皇一生最愛的人便是如今的太后,以前的穆皇后,而這位穆皇后膝下也唯有一雙子女。那時候,甚至連他都以為,這皇位非他那位弟弟,也就是眼前的君落月莫屬,沒想到,竟也就是他,將自己一手推上了這至高的皇位。
“皇兄言重了,落月不過是個沒有藩地的閒散王爺,能替皇兄分憂,那是理所應當的事。”君落月的一雙眸子猶如深潭般沉穩清冷,然,唯有至親之人才知道,那張冷然的面具後面也有著為了所愛之人不顧一切的瘋狂。
“落月不必謙虛。如今,朕不過是先那些把持著權力的老匹夫當頭一棒,待時機成熟,再慢慢地抽絲剝繭,換上朕的人。”君遠然似乎很開心,治理國家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只有他才能這般耐心,若換作君落月,只怕一個不耐煩,直接將阻礙之人殺了都有可能。
見君落月不答,君遠然也頓失繼續說下去的興致,再一抬哞,便已將先前的興奮生生壓了去,換作一抹淡笑:“落月,這三年來,你為豐裕朝所做的一切,朕都銘記在心。你自小無慾無求,連朕也瞧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麼。只不過凡是你君落月想要的,就算是皇位,朕,也可拱手讓與你。”
君落月的目光平靜如水,不再說話。他沉默的睇著那一汪湖水,久久、久久……直到君遠然嘆息著轉身離開,直到他四周重歸寂靜後,他才幽幽開口道:“無慾無求嗎……”
不遠處,一朵尚未綻放的粉色花苞羞澀的躲於蓮葉間,蜻蜓飛過,輕巧的停於那花苞之上。半響,只聽得噗的一聲,一片花瓣悄然張開,驚走了那隻正欲稍作休息的蜻蜓,獨留滿天的淡雅蓮香飄然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