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瘦削的手腕,他仍止不住的輕顫。
“就算醒來也不忘將那玉簪緊握在手,我卻獨獨將你忘卻。對不起,我想我定是愛你一如我的生命,否則依穆陽的個性,怎麼冒如此之大不違。所以等我回來,等真正的那個我回來。讓我知道,你痛如我痛,百倍千倍。”
唐糖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忙碌的銀蓮。只一眼,她便知道自己如今在哪了。
“他在哪……”雙手的痛楚將她的神智喚醒,欲起身,卻因頭暈脫力而在下一刻重新跌回了床上。唐糖艱難的將頭轉向銀蓮,動了動唇,無聲地問道。她覺得自己從未那麼累過,在見到君落月的瞬間,她的心便鬆懈了下來,只想這麼睡下去,不願醒。但是她不能……
“娘!”君小樹比銀蓮先一步發現了唐糖醒來,彼時,他正抓著銀蓮送給她的小香袋玩的不亦樂乎。
“樹樹……”唐糖扯了扯嘴角,想要摸摸自己兒子的頭,卻發現兩隻手都被包裹成了粽子,微微抬了下,便又放下來。
她抬眼看著銀蓮,銀蓮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欠身道:“回夫人,夫人沒醒的這段時間,小公子吃得好、睡得香,大人也來探望過,囑咐夫人醒了後好好休息,他過兩日再來看您。”
“兩日,是不是要等和那位公主成親了再來看我……呵呵。”唐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怎麼回事,才一年,就變了心,才一年,就物是人非了。她在羽國痴痴盼著,他卻在豐裕朝摟著新婚妻子你儂我儂。只要一想到他將別的女子擁入懷裡,她的心便猶如刀絞一般疼,比先前任何一次思念都要來得痛徹心扉。
“夫人,不是這樣……”
“銀蓮,你先帶著小公子出去吧。”銀蓮還未說完,便被推門而入的穆陽給打斷了。
君小樹見到來人,連忙朝穆陽撲去,抱住他的腿,桃花眼笑成了彎月:“叔叔、叔叔……”他本就會發“樹樹”這個音,叫起叔叔來自然也是駕輕就熟。
“樹樹,和你銀蓮姐姐出去玩會兒好嗎?”穆陽輕輕鬆鬆地將君小樹抱了起來,笑得一臉溫和。
君小樹似乎很喜歡這種騰空飛翔的感覺,揮舞著小手,咯咯直笑。
銀蓮聽得吩咐,連忙從穆陽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君小樹,略一躬身,退出了門外。
“你的傷是如何弄的?”穆陽拂衣而坐,自桌上拿過一個杯子把玩在手。修長的手指撫過光潔的杯沿,襯得那白衣墨髮,愈加俊逸不凡。
“不小心傷的。”唐糖淡淡地回道,連穆陽都來了,他卻不在。
“這兩天,你安心的養傷,其餘的事,什麼也不要管了。”似乎是看出了唐糖的心思,穆陽坐了一會,也有了告辭的念頭。有些事,他不會明說,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解決,他姑且也算是個外人,這事,他是絕不能再插手了。
“不要管,包括他不要我,改娶公主為妻?穆陽,你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以為我為他生了寶寶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與他過一輩子。與別的女人共享,為他吃醋落淚直至人老珠黃。”唐糖閉上眼,心裡的酸楚與誰去訴……淚水滑落,打溼了枕巾,她再不開口。
穆陽沒有解釋,他只是淡淡一笑,闔門而出。
唐糖傷的是雙手,熱度也早在醒來後便已經退了,除了雙手不便,既穿不了衣也吃不了飯,下地走走倒是沒什麼問題。
她怕自己將病氣過給小樹寶寶,這幾日頭一次沒讓他跟著自己一起睡。頭天晚上,小樹寶寶是又哭又鬧。無奈,唐糖只能狠心將房門一關,任由被銀蓮抱著的小樹寶寶將門板拍得啪啪作響,她自己也幾乎失眠了一晚,耳畔總是響起小樹寶寶一聲又一聲的“娘”。
可之後,也不知是誰的功勞,小樹寶寶再也不提晚上與她一起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