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枕難眠,饒是寂寞,為夫這也是好意嘛。”餘清風風情無限的朝坐在床上俯視著他的唐糖拋了個大大的媚眼,隨即一個翻身,再次上了床,好以整遐的端看著她,無賴十足。
“好意心領,你要是怕有人孤枕難眠,我不介意你去爬木頭的床,或是元宵也行。”唐糖推了推死賴在她床上就是不能挪窩的餘清風,卻任憑她如何使力,再也無法像先前那次順利的把他弄下床了。
“娘子怎能這般薄情寡義,為夫早已是娘子的人,你如今這般趕為夫走,叫為夫情何以堪。”餘清風哀怨的睇著唐糖,一副被棄怨夫的可憐模樣。
“妖孽,人永遠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你以為我會被你這招連騙兩次?”
“那為夫便換個法子。”餘清風側臥在床上,狡黠的笑道,“一個月前為夫記得自己曾說過,娘子欠了為夫一個人情,可有此事?”
唐糖遲疑的點了點頭,隨即急道:“可那是你自己擅做主張……”
“為夫的要求便是每晚與娘子同床共枕。”餘清風笑著將唐糖拉入自己懷裡,不給她任何的掙扎機會,繼而柔聲承諾道:“放心,只要娘子不願意,為夫便不會強迫你。如今,為夫只要這般抱著你便可。”說完,他便闔了眼,酣然而睡。
唐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之語。絲絲涼意竟如蔗糖般透過薄薄的衣衫滲透進她每一寸肌膚中,臉上火燒一般地泛起了一絲紅暈,心更是不受控制地撞擊著胸口。可憐如她,本該夜夜睡得香甜,卻因身邊躺著個秀色可餐的妖孽,硬生生地撐到了後半夜,最後終是抵不住濃濃睡意,一頭栽進那泛著甜味的清涼懷抱裡,會周公去也。
半刻鐘後,餘清風緩緩地睜開眼,月光灑在屋子裡,那眸色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琥珀色,溫柔瀲灩。傾城的笑容綻放在唇邊,好似一朵月夜曇花,只為心頭所愛綻放出一生一世的絕美愛戀。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餘清風每晚留宿於唐糖屋內一事,除了段青禾頗有微詞外,其餘下人倒是心知肚明,表面上卻是毫無異樣,只作視而不見。那些下人本就是餘清風的人,如此反應也是不奇怪,然,不知在何時,連彩袖也預設了餘清風在這院子的地位,甚有把他當作主子看待的趨勢。人常說,沉默是金,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可憐這些金玉良言到了唐糖這兒,便變成了,在沉默中妥協。
唐糖在苦於不能把這塊粘人的牛皮糖趕走的同時,也為白日裡偶爾會見不到餘清風一事稍稍鬆了口氣。如今的她已越發習慣他的存在,他的擁抱,他的每一次細語溫柔。她確實有考慮過,如果回不去,就在這裡生活下去,找個能給她唯一的人,平平淡淡一輩子。只是餘清風身後的秘密卻讓她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情去喜歡,心中亦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她的良人不是他,不能沉淪,不能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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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灼人的七月,然而君遠然卻在月王府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燥熱感。今日的君遠然一身白衣長衫,紙扇輕握,腰配龍環,端的是俊逸瀟灑,相較朝堂之上那個威嚴的寶辰帝,此刻的他反倒沒有往日那般令人難以親近。
月王府離皇宮並不遠,亭臺樓閣、花園迴廊盡顯淡雅,與皇宮的奢華大氣相比,王府內的每一處細節上都透著絲精緻。府內三院也有極嚴格的等級劃分。外院住的都是等級較低的下人們,負責打點各類雜務。中院則住著等級較高的下人們和王府護衛,比起外院那些下人,他們可在通報的情況下出入內院。而內院則設有主屋和客房,暗衛無數。月王爺君落月便是住在這戒備森嚴的內院之中。
而君遠然此番前來,卻是興致所在,聽聞君落月被羽國明珠公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