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馬,馬頭高高昂起,黑亮有神的眼睛竟似帶著不屑睥睨著所有接近它的人們,唯有額前一塊閃電般的白色斑點讓唐糖在第一眼時便認出了這馬。
“哈利?波特!”想也沒想,唐糖便提著裙子朝那匹猶如馬中之王那般驕傲的馬兒歡喜的跑去。
“娘子,不可!”君落月的笑容轉瞬消失,眸中滑過一絲驚恐擔憂,心更似要跳出胸膛般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出手將唐糖拉回來時,已是來不及。眼瞧著那匹馬嘶鳴著抬起了前足,而他也在同時運足了全身的功力,想要一擊將這匹好不容易得來了馬兒斃於掌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桀驁不馴的馬兒竟噴了兩個響鼻慢慢放下了前足,頭微低,柔軟的舌頭掃過唐糖輕抬的右手,下一刻,那嘴裡便不知在嚼些什麼了。
唐糖咧嘴一笑,道了聲乖,便摸上了馬背,來回撫著它柔順的馬鬃。而馬兒也只是輕哼著搖晃了幾下腦袋,似乎頗為不習慣唐糖這般親暱的舉動。
君落月訝異的鬆了掌,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之景。原來此馬在被蒙國的馴馬師馴服之前,一直是野馬群的首領,就算是被馴服著不再亂撞亂踢了,然至今為止仍舊無人能近其身,更勿論騎上背了。所以牽此馬一貫用比尋常韁繩長一倍的繩子,才可拉著它走動。所以蒙國會獻上此馬,卻隱含挑釁之意。想來連素來以馴服烈馬出名的蒙國人都不能將此馬馴得服服帖帖,送與豐裕朝也不過是想挫挫他朝銳氣,他日也可有個名正言順嘲笑的機會。
而君落月千方百計會將此馬討來,也是在宴會上看到唐糖一閃而過的歡喜神色,料定她定是喜愛,為博卿一笑,一句話便讓君遠然乖乖將馬送來了王府。
只是,憑他,也只能近身,若要再有下一步的舉動卻是再也不能。想不到,此時此刻,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纖細人兒竟什麼也沒做便讓馬兒乖乖聽話。然而,只要有一絲危險,他便不會讓她涉險,大手一伸,將唐糖拉至自己懷裡,遠離的馬兒。這才安心的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正視,隨即勾唇笑問道:“娘子可知這馬烈得很,稍有不慎,被踢了便是非死即傷。”說是笑著,但這笑容卻讓唐糖平白起了一身的疙瘩,她又做了什麼讓他如此生氣?
“但是它很乖呀。”唐糖指了指不遠處被拴著的“哈利?波特”,癟了癟小嘴,頗有些依依不捨,無奈身子被某人固定在懷裡,動彈不得。
“很乖?死馬自然是乖了。”君落月話中的不悅已然十分明顯,眼中的笑意也漸漸蒙上了一層寒霜。他氣她的不聽話,但更氣自己眼睜睜的瞧著她跑到危險底下,雙手攥緊了拳頭,手指緊緊的扣在掌心,努力將心頭這股怒氣壓著,免得自己一個錯手,便將眼前這些惱人的馬兒全都打死。
“司馬?司馬光只會砸缸。”唐糖眨了眨眼,討好的一笑,像只貓兒般往君落月懷裡蹭了蹭,顧左右而言他,希望那無故的怒氣能趕快消下去。
果然,無敵傻笑外加胡言亂語甚是奏效,下一刻,君落月便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唐糖的發,輕嘆道:“為夫唯獨拿你沒辦法。”
唐糖呵呵傻笑著,心裡頭卻止不住的腹謗,我要是能拿你有辦法,還在這裡裝可愛討好你幹嗎。
消了氣,自然是萬事大吉,只是君落月仍是繃著張臉,不放心的威脅道:“以後不可擅自行動,若是再有下次,娘子便乖乖跟在為夫身邊一輩子吧。”
“包括如廁?”
“自然。”
“不對呀,反了!以前你明明說是要跟在我屁股後面來著,怎麼現在變成我跟你了?我有手有腿,想跑哪兒跑哪兒,跟著你當跟屁蟲做什麼!”
“這是你嚇唬為夫的懲罰。”君落月忍笑,表面上還得裝得一本正經,以免破功。
“明明是你膽子太小,還怪我嚇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