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兩把頭,別著一枝白玉質的扁方兒,一對三道線兒白玉點翠簪棒兒,一枝上好質的的小耳挖子,卻不插在頭頂上,反倒掖在頭把兒的後邊,右邊戴著銀紅色絨花,絨花旁插著一支金縲絲加點翠如意簪和一枝方天戟,掉著一溜下來的兩竄白色東珠,右邊一排三隻精緻小巧的珠花。身上穿著月白撒花琵琶襟連裳旗袍,上身套著縷金百蝶穿花銀紅洋緞馬甲。此時年氏緩緩走來,扁方上綴著的兩串白色珍珠鏈子,與腳上穿的花盆底鞋遙相呼應,可謂美姿美儀。正在慧珠在為年氏驚豔時,耿氏微扯了下自己的袖子,方回過醒,與眾人一起向胤禛行禮請安。
待胤禛和年氏坐定後,年氏才語帶歉意緩緩道:“妹妹晚來了,還請福晉和眾姐妹莫怪。”
烏喇那拉氏清雅的笑道:“妹妹身子弱,做姐姐的應該多體諒你才是,何來怪罪。”說完眼睛似有深意的看向李氏。
李氏恍若未聞般嬌笑道:“爺,您和年妹妹怎麼才到呀,昀兒早吵著要來給您請安呢。自從昀兒開始去宮裡的無逸齋書房,爺就很少見昀兒了。昀兒快來,給你阿瑪請安。”宏昀聽到李氏叫喚,乖巧的走到胤禛的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才道:“兒子宏昀給阿瑪請安。”胤禛應道:“恩,起來吧。”待宏昀站好,又問:“你在宮裡這一個月來,還習慣嗎?有認真學嗎?”宏昀恭敬地答道:“謝阿瑪關心,兒子一切都習慣,一直謹記阿瑪的教導好好學習。”胤禛滿意的點點頭,似有一絲溫度般的說道:“認真學習是應該的,學習好了更是應該的。記住,在宮裡要友善兄弟,尊敬你的小叔叔們,切不可頑皮胡鬧。明天你不用上書房,就好好準備一下,申時到我書房,我也好問問你到底學的怎樣。”宏昀應了是,胤禛便揮手讓他會李氏身邊。
李氏見自己兒子有些害怕,便語氣嚶嚶的對胤禛說:“爺,看到昀兒瘦了這麼多,我這做額孃的心裡就不好受,想著昀兒每天寅時(早上起來就要複習前一天的功課,卯時上課,想著外面的天又多冷,更有多大,就不知暗地裡摸了多少眼淚,明天還是讓他休息一下吧。”胤禛淡淡的道:“我小時候從寅時一直到酉時點)無論酷暑都在學習,何況昀兒是我的兒子,那更應該如此。想當年皇阿瑪也是如此。身為皇家媳婦,你豈可如此想法。”李氏只好低低應了話。
烏喇那拉氏道:“好了,既然爺和年妹妹都到了,我們就開席吧;爺,您看呢?”胤禛道:“恩,就照你的意思吧。年氏有了身子,早些吃了晚飯也好回去休息。”
胤禛一說完,屋子裡似乎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氣息。慧珠也不由驚訝,微微出神。除了年氏懷孕一事讓自己很是吃驚以外,慧珠想到原來胤禛還很有些親情就有些想笑。他雖對年幼的宏昀很是嚴厲,但自己千真萬確聽見他剛剛說話的語音裡含著絲絲情感,這還是自己進府以來第一次聽到冷淡的音調以外的起伏。看來得重新看他了。還讓自己意外的是,在自己淺薄的歷史觀念裡,總認為皇子應該是很清閒的,沒想到胤禛小時候居然是從早上三點到下午七點一直學習,就連宏昀才五歲的孩子都要這樣,簡直比現代教育負擔還要重,真不愧是有名的康熙帝的子孫。
不待慧珠多想,烏喇那拉氏立馬反應過來對年氏說道:“太好了,年妹妹有身子了。妹妹,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有幾個月了。”年氏紅著臉低聲道:“剛剛身子有些不適,爺讓太醫來看了,說有兩個月了。”
看著眼前好似親姐妹的兩人,慧珠心下道:“聽說福晉喪子沒幾個月,聽到另外有女人懷自己丈夫的孩子,卻要表現的高興。不知在坐的女人心裡怎麼想,自己聽見了,也有些不怎麼適應,和自己有關係的男人有了孩子,卻不是自己懷的。這要放到現在,決不會相信這狗血的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看來今天聚餐不會怎麼愉快吧。”想到這,不由把眼光看向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