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清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他,眼神裡的篤定顯而易見,“還有,他和成士天的說話方式變了。”
“以前是什麼樣子?”
“成士天說一他絕對不敢說二,他從來不敢忤逆成士天,但是你回想一下今天,反倒成士天沒說什麼,他一直在款款而談,彷彿他才是男主人的樣子,你不覺得嗎?”
聶伯庭看她嚴肅的小臉,輕笑一聲,“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再怎麼說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人,他的變化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
“好了,管他們成家那麼多幹什麼,你現在跟他們也沒什麼交集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離成睿遠一點。”
“為什麼?”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也是有道理的。”
顧爾清忽然覺得這句話很熟悉,努力回想才憶起,靖溪曾經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腦海裡驀地浮現出成睿的面容,居然是模糊不清的。顧爾清不願再想,把頭轉向窗外。
“你說成睿哥和艾榆是真的在交往嗎?”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目光依舊停留在外面的朦朧世界。
聶伯庭微怔,“但願是吧。”
“可是如果真是那種關係的話,怎麼會忍心讓她在眾人面前難堪呢?”她垂下了眼角,說得很小聲,“就連你都看不過去了,是吧?”艾榆起身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了他握緊的拳頭,和閃爍著憤怒的目光。
聶伯庭側臉,她的髮絲遮住了側臉,看不大清她的表情,想了想又覺得她今天格外反常的多話,又問:“你怎麼了?”
“不知道,我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也說不清。”她抬眼看著他,勉強扯出一笑。
“傻瓜,別想太多了。”他衝她寵溺地笑了笑,“與其有時間想這些無聊的事,不如想想咱們孩子以後叫什麼?”
他話題轉換得太快,她反應了幾秒才笑著答道:“可是你不是說不急著要小孩嗎?”
“現在就可以準備了,孩子的名字可不能馬虎,這可是咱們給他的第一個禮物。”他右邊的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很好看。
“男孩的他?還是女孩的她?”
他聳聳肩,“男孩女孩都喜歡。”
“騙人。”
“我怎麼騙你了?”
“聶家的家業…”
“別去管那些。”
“如果是女孩,我想有個葵字。”
“為什麼?”
“因為她的爸爸是太陽,媽媽和寶寶都圍著他轉。”
他聽完傻了,愣愣地轉過頭,“爾清…你…”結婚這麼久,他從來沒有聽到她說過這麼煽情的話,算是一種表白嗎?他簡直欣喜若狂。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結婚會是這麼幸運的事。”她沒有避開他灼人的視線,定定地說。
只聽刺耳的剎車一響,還沒等顧爾清反應過來,就被他拖入懷中,他伸手捧住她的小臉,肆意蹂躪著她軟嫩的嘴唇,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他需要觸碰她才能得以證明。
深吻過後,她氣喘吁吁地趴在他寬闊的肩頭,外面是一片寒冷的風雨,她卻被他溫熱的體溫團團包圍,原來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場無法逃離,還好她緊緊抓牢了。她滿足地笑著,看著車窗外密集的雨簾,忍不住貼得更近了些。
急湊的降雨模糊了視線,但那道熟悉的身影還是不期然地落入顧爾清的眼中,和蜀城見到的那個人如出一轍,周靖溪?顧爾清的心跳開始急促起來,她眯起眼睛再次觀察,黑色的雨傘,身材修長而清瘦,拎著兩個沉甸甸的購物袋,左腿走起路來有些坡,正從超市出口出來…
“爾清?”聶伯庭感到自己被懷裡的女人推開,垂首正好看到她略帶驚慌的小臉,只見她轉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