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坐了起來,雖然身體空虛乏力,我堅持著站了起來,手腳都感到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準備老爺子的身後事吧。”我都驚訝於自己的平靜,唐心三人對於我如此平靜也都大感驚訝。
“小狼,有啥苦你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啊。”才子扶著我的肩膀,搖晃著說道。
我搖頭,竟然感覺到自己好象在笑“爺爺是笑著走的,我們也應該笑著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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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習俗,祖父進行了土葬,我們把祖父葬在了一處山清水秀的長眠安息之所,與老夫子比鄰而居,這墓地還是當年老夫子在世的時候選定的,當時老夫子與祖父開玩笑似地說這樣死了以後也能在一起喝酒、聊天。
沒想到,戲言成真,望著兩掊黃土,二老的音容笑貌歷歷浮現,宛如就發生在昨天一樣,逝者長已矣。
老夫子所選的墓地位置是一處風水連環脈,通常為一家先祖合葬之地,堪輿之術上稱之為“家合”“子寧”穴,算不上大富大貴的陰宅,卻是和風順水,保佑著後代家庭和諧,子孫安寧。
我從沒想過,祖父的葬禮會來這麼多鄉親送行,十里八村的足有上千人,手中提著“路引燈”從祖屋一直排到了墓地。
聽著老村長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祖父當年曾領著鄉親們抵抗了一股流匪三天三夜的圍攻,使整個存在得以保全;曾經隻身上山打死了一隻傷人毀地的大野豬,曾經…………。。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祖父與鄉親們的關係並不是我看起來的那樣疏遠,鄉親們對祖父是敬,卻並不是遠。
這些事祖父從沒有對我講過,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祖父,並不是我以為的那樣苛刻不近人情,當我逐漸了了解到這一點時,一切卻已經晚了。
人生最大的悲痛是什麼?“子欲養,而親不在。”
從祖父去世,到祖父下葬,我並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到是才子、雲妮和唐心各個哭得悲痛欲絕,反到是我這個親孫子的表現卻最不像個親孫子。
究竟心有多痛,其實也只有自己才明白,唐心、雲妮一直勸著我哭出來,不要憋壞了,但我知道祖父是不希望看到我哭的,而我,現在更要撐起這個家來。
祖父下葬的當晚,我默默地取出了幾壇祖父珍藏的老酒,擺上了兩隻大碗,滿上。
“爺爺,老夫子,小狼敬你們,你們放心吧,這個家有我,我會保護好雲妮和才子,永遠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一口氣幹掉了剩下的大半壇烈酒,心頭髮熱,喉嚨一甜,噴出了一股腥熱的液體,在唐心、雲妮和才子驚恐的叫聲中,我失去了知覺…………。
等到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火炕上,五臟六腑裡如被火燒烤著一樣,火辣辣的,但鬱悶沉重卻已經減輕了許多。
夜色深沉,燈光昏暗,偶爾傳來一兩聲遠遠的狗吠,唐心與才子趴在炕邊似乎因為疲勞不支而睡了過去,雲妮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充滿了擔憂與哀愁卻在盯著我。
看到我醒來,雲妮的目光中頓時表現出驚喜,“小狼………”雲妮脫口而出,我連忙輕輕地搖了搖頭,指了指有些醒來跡象的唐心和才子,比畫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雲妮掩住嘴,或許是因為看到我的表現比她想象得要好的多,略略地有些放心,趴在我的耳邊幾不可聞地說道“小狼哥哥,剛剛差點被你嚇死了,好端端地怎麼就吐血了呢?”
“沒事,鬱結之氣吐出來就舒服多了。”我淡笑著輕聲答道,添了添乾涸的嘴唇。
一陣咕隆聲從肚子裡傳了出來,提醒著著幾天幾乎水米未進的我,它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下去,雲妮看著我的眼神了浮出幾分笑意。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煮碗麵。”說完雲妮站起身就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