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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是眼前的吉多嘉布家族,他的吉多嘉布,聽起來應是一個人的名字,或者是一個地方的名字,無上僧或者是貴族的加持,止點出來了家族莊園所在之地,至於其餘的冊封,一點都無,甚麼無盡財富,無藏經卷,都止虛詞,無參考意義。
但他能這樣說出來,再看這年輕貴族的表情,就知這所謂家族,應極其的殊勝,就算是不如卓格頓珠上師的家族,亦不會太差,他們說自己在大冰川以北,陸峰無有想到他們會翻越大冰川來到此處。
止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止轉了一二,陸峰雙手合十說道:“吾乃是山中日出寺的主持。”
“山中日出寺?”
那年輕的貴人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相信,不相信山中的日出寺——他知日出寺是什麼地方,那應是放逐僧的地方,難道這僧是被放逐的僧人,不過話已說出,他也無收回來之理,他叫眼前的僧接受佈施,不過在此之前,他隱蔽的看了一眼這犛牛藤箱。
他握住了自己刀柄的手也微微敲打著刀柄,若有所思,陸峰亦可以察覺得到,眼前的這位青年貴族,應也是一位神巫,他對於自己的態度很“曖昧”,他的心緒就像是被風吹拂的湖面一樣,一直在改變,從未停止過,他的目光似可看穿藤箱,看到藤箱之中所存之物,陸峰無有回頭,但是知道為何如此了。
是卓格頓珠家族的壓花紙,亦是卓格頓珠上師給他的“信物”,他是將信物和自己的僧衣袍子都放在一起,並且在藤箱上面也施展了密咒,但是無有想到,眼前這位神巫,竟然亦能看穿了這密咒,一眼洞穿了陸峰的“秘密”。
陸峰止當做自己無有察覺到對方的窺視,為眼前的施主唸咒,祈福,未曾為這位神巫的整個家族祈福,因眼前金珠說的清楚,佈施之人不是他前面絮絮叨叨說了諸多殊勝的家族,是他這個家族之中的貴子,金珠。
說出來那些話,止為了襯托自己的殊勝,這一點就算是卓格頓珠亦不可免俗,止接收佈施,那就應是施主,陸峰潛心禮拜施主,也無甚稀奇的地方,不止是陸峰這樣的單個的僧需要貴族或者領主的佈施。
就算是寺廟,亦無有不同之處,寺廟更需要穩定的施主,因為一個穩定的施主,就代表著穩定的收入,每一年,地方大寺廟,乃至於更高階別的寺廟,都為了施主,能斗的面紅耳赤,鬧出諸多不愉快的事情出來,更何況是普通的僧呢?
唸完了祈福咒語之後,陸峰提出他應穿上僧袍,以顯得莊重,為金珠最後進行煨桑祈福,金珠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陸峰用野犛牛遮住自己,穿上了藤箱裡面的僧袍,在那衣裳裡面找到用密咒保護的褡褳,在褡褳裡面找到卓格頓珠上師給他的那張壓花紙,放在了穿著的上師衣袍之中。
等待陸峰穿戴好衣物,他這才回過神來感謝施主,並且提出來請施主去日出寺喝茶——僧侶對於放出大布施者,自然也有殊勝優待,但這吉多嘉布家族的貴子,明顯對於這些事情都無甚麼興趣,他只是目光再度“不經意”間掃過了陸峰的袍子,似看到了陸峰袍子裡面的壓花紙。
陸峰現在如何能不明白。
‘他能看到卓格頓珠上師的壓花紙。’
最後為他祈福,陸峰得了四頭馱馬,還有三大捧金珠子,金珠貴子將金珠子都放進了牛皮大口袋裡面,掛在了馱馬之上。
那金珠貴子看著陸峰說道:“上師,上師,得了佈施,你也應離去了,只是上師,今日之言,上師不得與別人說,可能持此密言?”
陸峰說道:“可持!”
在他說了可持之時,陸峰陡然覺得周圍風急雪落,那遍佈了周圍的諸多“無形之手”忽然持住了陸峰的心臟,密密麻麻的大手宛若是抓住了陸峰的心臟,在他的心臟之上留下來了一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