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在他們眼裡是否還能被稱之為人,都尚未可知,這些上師也無可能鄙夷一個不存在之物——陸峰這樣的僧在他們的眼裡可能就屬於“不存在”,不存在就不存在吧,陸峰也習慣了,陸峰雙手合十等在一邊,和這一座“紅樹林寺廟”之中的瑜伽士相比,陸峰覺著這些人,都比較的正常,起碼他們看上去和無盡白塔寺的僧都差不多。
並且他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僧人,和無盡白塔寺的僧人無是一個修行體系,亦就是說,似乎無是像是“六階次第學位”的學院制度,“由顯入密”制度,他們應該也有自己的修行之法,可能是師徒之間的直接傳承,就在陸峰思考這般事情的時候,天忽而黑了,陸峰抬頭,隨後看到,無是到了天黑的時候,是天上的雲朵之中多了甚麼,還無等到他看清楚甚麼情況,這些雲朵便消失了。
就在陸峰出神看著天上的時候,那小門忽而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了一位綵衣的僧人,陸峰仔細的看這僧,發現這僧人面板黢黑,脖子上掛著白骨哨子,不過不是和他說話的,那枯瘦的僧,也無像是瑜伽士。
可是陸峰進去的時候,便只看到了四個人。
現在多出來了一個人,陸峰也不稀奇,這個逼仄的碉房裡面走出來多少個人陸峰都感覺不稀奇,這位走出來的上師,他身上應是穿著一件熊皮,走出來的時候,他便化作了一隻熊,無有了蹤跡。
陸峰便當做自己什麼都無有看見,默唸“六字大明咒”,過了一會兒,這一隻熊回來了。
他示意陸峰和他一起離開,並且在前面開路,其餘的上師看著陸峰,隨後讓開了一條路,他們都無說話,但是都看這裡陸峰,看著那一隻熊將他送出去,走出去之後,那熊再度化作了一個僧,他將自己脖子上的人骨哨子遞給了陸峰,示意陸峰收下,陸峰雙手合十收下來了此物,他無知道這是誰的骨頭,是一位上師的,還是一位奴隸的?亦或者是死去的某人?都不清楚。
這骨頭哨子看起來無有任何“玉石”的質感,止上面用五彩的絲線纏繞在一起,可以叫人綁在了脖子上,陸峰雙手合十感謝眼前的綵衣僧人,綵衣僧人卻無有言語,他們似乎都不愛說話。
這僧人張開了嘴巴,便叫陸峰看到了他的舌頭,他的舌頭被割掉了——無知道是自己割下來的,還是別人割下來的,他手腳並用,示意陸峰將此物掛在脖子上,陸峰依言行止,那僧點了點頭,示意吹動了這哨子。
陸峰就如此看了半日,眼前的上師不急不躁,完全沒有因為陸峰的猶豫而情感暴躁,他的兩隻眼睛啊,好像是揉好的煤球一樣黑,只是這麼一錯不錯的看著陸峰,無有逼迫陸峰的意思,但是陸峰不這樣做,他就無能離開這裡,因為這位僧就堵在陸峰的面前,陸峰要是和這位上師大打出手,可能會贏。
但是絕對無可能走。
旁邊那些獒犬,便都不是吃素的,它們可無是野狗,它們的牙齒比吃肉的刀子還要鋒利,還有,這裡是別人的法寺前面,在別人家的門口和別人動手,到底是什麼想法?
想了想,還是將此物塞進了嘴巴里面,傳出來了淒厲又可怕的聲音,這種聲音像是一陣看不見的冰冷大手,快速的撫摸過人的身體,將人的身體之上所有的熱氣一下子都捲走,叫人汗毛聳立。
就此一下,陸峰感覺自己一沉,似乎是背上了甚麼?
對面的上師認真的看了一眼陸峰背上之物,後面的那翠綠蒼勁的大樹也開始搖晃起來,發出了古怪的,令人一點都不舒適的“莎莎莎”的聲音。
陸峰則是看到了兩根直矗矗的,僵硬的手臂從自己的肩膀上面垂落了下來,開始不斷的搖晃起來,這一種搖晃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背後之物,可能是一個人,無知道有沒有人的驅趕,是處於一種剛剛復甦的屍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