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帶孩子們去留園一聚。
孔琉玥自是欣然前往,而傅城恆雖然很不想去,以免自己的寶貝閨女再遭某小色狼的“毒手”,無奈對女婿疼愛有加的“丈母孃”再三堅持,還威脅若是他再不同意,就讓他去睡一個月的書房,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傅城恆雖然氣恨難當,架不住老婆的威逼利誘,只得不情不願的領著孩子們,一道去了留園。
等去了留園後,傅城恆才知道原來今兒個是為趙天朗和韓青瑤送行而來,一張臉當即陰轉多雲。只可惜陰轉多雲的天氣沒有持續太久,當他聽說了趙允罡小盆友不會跟父母一道出京,而是會留在京城,而且趙天朗和韓青瑤還再四的託了孔琉玥多照顧趙允罡後,多雲的天氣立刻又轉為了陰天,而且還大有發展成狂風暴雨,雷鳴閃電的趨勢。
偏生趙天朗不知死活,猶在一旁“親家公”、“親家公”的叫個不停,終於惹得傅城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哥兒倆好的拖著他便到外面單獨“暢談人生”去了。
不過孔琉玥和韓青瑤知道這是二人表達感情的一種獨特方式,且分別在即,二人一多半有正事要商量,只是不想讓她們擔心,所以才採取這樣的方式,是以並不擔心,領著孩子們自說自己的,自玩自己的去了。
送走了趙天朗和韓青瑤,孔琉玥鬱悶了一段時間,但因要忙著照顧小蕙姐兒,傅城恆又在九月時,帶著一家六口去莊子上小住了一個月,兼之韓青瑤說到做到,果真到了一處,便會寫信回來給她,也會送些當地的特色小吃回來,因此日子倒也不打發。
尤其當蕙姐兒一日大似一日,一年大似一年後,再回頭一看,才讓人覺得“白駒過隙,時光荏苒”這句話絕不只是說說而已。
三月的天,風清日暖,遍地都是花紅柳綠的,連空氣裡都似是飄著草木的芬芳一般。
“……紅燈籠可都掛好了?廚房的筵宴準備得怎麼樣了?大姑娘那邊呢,世子妃可都已準備好了?”天才剛矇矇亮,孔琉玥已妝扮一新,坐到了二門廳上執事。僕人丫鬟小廝媳婦子並內外管家,也全都起了個大早,點燈籠,狂綵帶,灑掃撣塵……忙做了一團,不為別的,只因明日便是初華大喜的日子了,今日乃是鋪嫁妝的日子,姑爺家的人待會兒要來搬帳子。
因永定公府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辦過喜事了,初華又是傅城恆的嫡長女,嫁的又是泰王府的嫡次子,雖將來襲不了王爵,一個國公的爵位卻是無論如何跑不了了,這場婚事將會如何的隆重,可想而知。
是以早在半個月以前,孔琉玥已領著府裡眾管事媽媽,在為婚禮而百般忙活了,幸得潔華年前就開始跟著她學管家了,此番為她分了不少憂,又把蕙姐兒接去了自己屋裡照顧,不然她無論如何都忙不過來!
將瑣事都安排妥了,見天色還早,估摸著泰王府搬帳子的人還得過會兒才能到,孔琉玥於是去了初華的院子。
初華的院子張燈結綵,瞧著一派喜慶氛圍。
方走到門口,孔琉玥就聽得裡面傳來蕙華的聲音:“二姐姐都不讓我,我可是妹妹,大姐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孔琉玥不由抿嘴一笑,情知蕙華這會兒必定正與潔華下棋,然後下輸了,在悔棋呢。
待進了屋裡後,果見潔華與蕙華正對坐在靠窗的榻上,中間還擺著棋盤,其中白子一看就敗得慘不忍睹,顯然正是蕙華執的白子。
孔琉玥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也不知是不是遺傳了她在下棋上的沒天賦,就算有傅城恆這個高師坐鎮,蕙華的棋還是下得很臭,除了與趙允罡下棋以外,就鮮少見她有贏過的時候,當然,趙允罡也是有意讓著她,她才能贏的。
坐在一旁椅子上看書的初華最先發現孔琉玥進來,忙放下書站起來屈膝給孔琉玥見禮:“母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