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能再說什麼的。”楚晶藍緩緩的道:“大少爺一瘋,母親也算是失去了大少爺這個依靠,她日後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倚仗的。”
圓荷緩緩的道:“五少奶奶,夫人雖然是個渾人,但是我總覺得她知道的事情還是挺多的,至少之前是誰想害五少奶奶,夫人的心裡一定是極清楚的。”
楚晶藍的眸光淺淺,輕輕點了點頭後道:“她是知道,但是不會說。你別看她最近對我好像很熱絡,在她的心裡,只怕也是恨我恨到極致的。”
圓荷輕嘆道:“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夫人是怎麼想的,五少爺也是她的兒子,怎麼她待五少爺和大少爺就差那麼多。”
楚晶藍不緊不慢的道:“那也沒有什麼,一個人的十根手指都生的有長有短,更何況做母親的心。”
圓荷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能理解夫人的行為,只是如今她已經知道大少爺指望不上了,應該會對五少爺和五少奶奶好一點了吧!”
“但願吧!”楚晶藍的眸子微微一眯後道:“她若是有那個覺悟日後我還是會敬她重她,而她若是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我也就無需對她太客氣了。”
圓荷輕聲道:“她原本就是一個給臉不要臉的人,日後只怕也不會就此疼惜五少爺。”
她這一句話說的甚輕,楚晶藍聽到了卻當做沒有聽到一般。
安子遷坐在安府總鋪的帳房裡,他知道大少爺今日被接回安府,此時呆在這裡便是不想見到大少爺。
他沒有翻看帳冊,只是靜靜的坐在地那裡,安府的米鋪這近一個月來在他的管理下,整體風氣已大有改進,他大闊斧的辭掉了一些不做為的夥計,然後又命苗冬青將鋪子裡的帳細細的查了一番,這不查還好,一查他也嚇了一大跳。
他才發現安府的帳面上雖然是有許多的銀子,可是那些銀子很多都是賣出去的米,而那些錢卻是極難收回來的。那些米糧都是賣給軍隊做軍糧的,皇帝雖然允諾會付清銀兩,可是卻沒有提是什麼時候,如今的安府是帳面上看著漂亮,其實能挪動的銀兩實在是極少的。
以前大少爺在管帳的時候,常會莫名其妙的支出一些銀兩,那些銀兩用去做什麼卻沒有辦點標註,而那銀兩的數量之多,著實讓他有些驚訝,他粗粗一算,這幾年來用那種方式支出去的銀子竟有十萬兩之多,當真是極其可怕。
他的心裡也莫名的有些煩躁,安府雖然平日裡都是大少爺在執掌,可是每年一到過年的時候,安老爺便會親自查帳,依著安老爺的精明,這麼多的銀子去向不明,又豈會不聞不問?
安子遷一時間想不透這裡面的關健處,原本就有些煩亂的心便更加煩亂了起來。而烏家自從上次被他收拾了一番之後,這幾日倒是安生了一些,只是他卻又覺得那樣的安生似乎都只是表面罷了。
他在帳房裡一坐便坐到日暮時分,他微皺著眉頭便走了出去,卻發現時辰比他預期的還要晚了一些,此時已經酉時末了,今日又颳起風來,天一冷,大街便顯得有些清冷,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莫明其妙的便覺得有些冷了,他身負絕世武功,身體極好,就是下雪天穿一件夏衣也不會覺得冷,可是在這個初春的街頭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猛的明白,這是他的心冷,他突然有些想楚晶藍了,只覺得若是有她在他的身側相伴,他一定不會覺得冷。
一想到楚晶藍,他的嘴角便微微上揚,眸子滿是暖意,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吩咐那些還在做事的夥計早些回去休息。
他信步走在大街之上,今日是初五,天邊只有一彎淡淡的月芽,他沒有坐馬車,想看看暮色中的杭城又是什麼樣子。
他走了半條街之後,便覺得身後似乎有人跟著,他緩緩轉身,便見到一個黑影沒入牆角的陰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