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府愣了一下,忙又道:“是的,楚大小姐一直都是嫡女,楚老爺可謂是用心良苦。”
楚老爺的用意,滿坐的賓客心裡都甚是清楚,不禁感嘆他是一個好父親,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
蘇老爺嘆道:“當年楚兄若是早早就將楚夫人扶正,當不會讓那些鼠輩橫行那麼久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那些夫人們都前來祝賀劉氏,劉氏看了楚晶藍一眼,明白她今日裡是想趁著人齊替她將名聲正了,從今往後杭城裡的人再不敢對她的身份說三道四,府裡的下人也不敢再因為她是一個姨娘就出小視之心,日後她便能挺直腰桿做人了。她的心裡不禁滿是暖意,有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兒實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
許知府有這一封信做緩衝,心裡不禁又定了三分,拿起最後封信後念道:“吾本顧念多年的夫妻之情,一直不忍讓馬氏逐出楚家,故給其留下一萬兩銀子以及城西的一座莊園,以供她頤養天年。而其若是一直不改其性,若再逼迫吾女,傷害吾妻,留下的銀兩和莊園當盡數收回!將馬氏淨身趕出楚家!楚景堂留。”
馬氏聽到這封信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支撐的力氣,頓時便暈了過去。好在有兩個官差拉著她,她這一暈才沒有倒在地上。
楚晶藍看到她那副樣子眸子裡升起一分寒意,早已沒有一絲同情,她輕輕的走到許知府的面前道:“這些信都是家父生前所留,今日裡就請大人為楚家做主!請各位賓客替晶藍做主!”
她的話一說完,滿座的賓客皆大聲道:“將三個無情無義的人送官法辦!”
“這樣的人若是再留在杭城實是我杭城之害!”
“不要再讓他們出來害人了!”
“那馬氏怎麼能那麼毒!當真是沒有一點人性!”“……”
安子遷聽到眾人的話之後,眸光微微轉動,楚晶藍處理這件事情倒真是處理的漂亮,真不枉他那一日將楚老爺給馬氏的休書留了下來。今日裡若是由楚晶藍提出來收拾馬氏,只怕日後還得被人詬病,說她惡毒,可是這三封信一念出來,她又讓許知府和眾賓客為她做主,她既能置身事外,還能懲治三人,這一招實在是妙不可言。
若是以往大戶人家休妻的話,其妻除可以將其帶來的嫁妝帶走之外,夫家還得賠一些東西將其送回本宗,可是若是犯下大錯的妻室的話,也可以一個銅板也不讓其帶走。
馬氏嫁到楚家已有二十餘年,她之前和楚老爺感情深厚,從不擔心休棄之事,只覺得楚老爺就是她捏在手心裡的一個玩物。她平素花錢也甚是大手大腳,沒有半點節制,當年的馬家也不是大戶,她帶過來的嫁妾原本就不是太豐厚,這些年已被她花的七七八八,她平素是個極好面子之人,今日裡楚晶藍所做的種種除了讓她一無所有之外,還將她的面子踩在了地上,踩得……粉碎!
許知府聽到她的話之後,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見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他的心裡原本存了一分袒負馬氏的打算,到此時也蕩然無存了,只覺得那馬氏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輕哼了一聲,將官袍輕輕一撩,擺出滿臉的官威道:“馬氏行事惡毒,罪不可絮,已被休棄,竟還想奪夫家之財產,實屬大惡不赦之人,是杭城惡毒主母之例,若是姑息難以正視察聽,恐給杭城百姓留下不好的案例。是以絕不能輕饒馬氏,現押回大牢,待本官稟明刺史大人之後,再將其流放!”
馬氏暈倒之後此時已悠悠醒轉,此時聽到許知府的話之後,頓時又暈了過去。
從賓客聽到許知府的話之後,雖然對覺得馬氏是罪有應得,但是一介婦人若是判流放之刑的話,便等於是判了死刑,流放的路上是何等艱險,她一介婦人是難以承受,許知府判的是重了一些,楚晶藍的心也太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