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就知道情況不太好。
這段時間他一定受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打擊。
江亦朝他寫歌房的房門望去
() ,裡面很安靜。偶爾傳來琴絃撥動的響聲。
楊侑然在打電話,他不大喜歡專注的時候被人打斷思路,但因為來電人是剛剛才聊過的陳教授,楊侑然就接了,問他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你親爸爸的事……”他說了一些關於徐行的情況,“你也見到了他吧,舅舅才查到他不是很簡單的人物,和你親生母親屬於再婚,比較複雜,你媽媽有個前夫,但你親生父母都沒有其他的孩子了,你是唯一的。”
楊侑然對他說的都不是很在意,懶散地聽著應著,陳教授還說他母親有個品牌叫玉朵,楊侑然記得豆豆從公司拿來送給他過。原來是這個牌子。
“嗯嗯……”楊侑然隨口應著,陳教授估摸著察覺他情緒不高,就中止了,“你忙工作去吧,就是想起這件事,覺得要跟你細說一下。對了,我為什麼說江亦不錯,你記不記得alex教授?”
楊侑然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在寫詞,一心一用:“記得啊,給我做過義眼的,那天……他一個晚上沒睡做出來,第一天讓江亦送給我。不過我在波士頓一直沒有見到他人。聽說他很忙的。”
“那枚義眼是江亦做的,沒有alex教授這個人,”陳教授說,“本來一直瞞著,是怕你牴觸,覺得舅舅不講信用,怎麼隨便給人說,你還叮囑了不要讓江亦知道。其實沒有啊,江亦以前就知道的……”
後面的話楊侑然聽不進去了,他愣了神,握著手機朝門外望去,知道江亦在餐廳工作。
楊侑然:“是……江亦做的?”
“對,他整晚都沒睡,試了多少次,舅舅不清楚。因為這個製造工藝很困難,你也知道。”陳教授就事論事,江亦雖然毛病不少,人冷清了點,可能不會疼人,但人品好,是配得上他這外甥的。
“我、我都不知道……”楊侑然語無倫次,“我在江亦面前提到過alex教授,說要見見他,他每次……每次都說,教授出差了,教授忙,教授不在波士頓……”
陳教授:“那他也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要裝作他不知道,免得害我傷心。”楊侑然沒有和陳教授多說,掛了電話就放下筆開門出去了。
江亦坐在一把並不舒適的塑膠餐椅上,長腿在餐桌下有些難以安放,抬頭看他。
他以為楊侑然是出來上廁所或者喝水的,結果楊侑然直接朝他走來。
江亦瞥見螢幕上查到的內容,輕輕把電腦往下闔上。
楊侑然一言不發,彎腰投入他的懷抱,江亦一愣,手掌撐在餐桌上,慢慢起身,從被抱變成了抱人的那個,他身材高大,足以完全讓楊侑然靠在自己寬敞的懷中,大掌搭在他的後腦勺,問他怎麼了:“突然黏人了,寫歌累了麼?”
楊侑然還是不說話,只雙臂纏在他的腰上,分外用力。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件事兩人雖然心知肚明,但一輩子都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