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睡得這麼熟,大抵是因為之前馬不停蹄地東奔西跑使然。
花問柳原本該是打算要直奔蘇州的,可他是個官,上頭要他做什麼他豈敢不從,只好拼著一口氣拐來拐去的,直到辦妥所有的事,才不眠不休地一路趕到蘇州;當他見她不在鋪子裡時,又像瘋了似的在街上四處尋她。
瘋子!誰要他這麼仿的?
他將再多的心思擱到她身上也沒用,她根本就不喜歡他,更不可能回報他的,他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倒不如去挑個溫順的姑娘湊合湊合,說不準現在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五年了耶,從她及笄那一年至今都已過了五年。
緩和了有些紊亂的氣息,範洋直起身子方要走,卻又突地頓住腳步,回頭睇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花問柳。
啐,倘若不是因為他是個官,她怕落了個謀殺朝廷要宮的罪名,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她就會把他給丟進湖裡,省得他老是跟在她身後纏個沒完沒了。
這會兒她逼不得已將他扛回府,也如大姐之意將他置於自個兒的院落裡,這樣該算是沒事了吧?
範洋回頭往門口走,卻又突地聞到一股濃重的汗臭味,逼得她立時止步不前。
方才扛著他讓她逼出一身溼汗,回頭非得先到浴間沐浴不可,要不然她這德行要怎麼見人?
想到此,範洋連忙抓起襟門嗅著,她一路聞到白個兒的袖口,卻沒聞到一絲汗味,然這房裡確實是飄著一股極為濃重的汗臭味啊!
她知道府裡的人手不足,管事的朱夭若是大姐最疼愛的侍從,但她好歹是二小姐,就算人手不足、她又向來不住客房,他偶爾也該差人到她的院落打掃打掃吧!
她繼續在房裡嗅嗅聞聞,腳步倏地停在床榻邊,垂眼瞪著睡得一臉天真無邪的花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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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她猛地捂住口鼻。
簡直是嚇死人了,真沒想到男人可以臭到這種地步!
無怪乎她從方才便聞到一股足以教人窒息的臭味,原本還以為是馬車的味道,想不到竟是他身上的。
走走走,非走不可,再待下去,她肯定會臭死在這裡!
她拔腿欲跑,才一個轉身,腳步都沒來得及踏出,便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掌扣在她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甩開,結果不但沒甩開他的手,反倒是教他給摟進懷裡。
啊!臭死了!
“花問柳,你放開我!”她捂著口鼻,放聲大吼著。
混蛋,他居然裝死!
明明就是醒著,還故意裝睡,教她一個姑娘家扛著他回來……他真是好大的膽子,有本事就鬆開她,兩個人比劃比劃。
她非給他一頓教訓不可,讓他知道她範洋不是尋常的姑娘家,不能夠教人任意欺負的。
“洋兒,我好想你。”他低嗄道,大手圈上她的腰肢,將她往懷裡帶,緊緊地貼近他的胸膛。
“你!”這個混蛋,以為四下無人,便打算對她胡來?
作夢,她不會如他所願的!
範洋使勁地掙扎著,又是手腳並用、又是拳打腳踢,只差沒動口咬他;只不過身後的人依舊八風不動,任她踢踹搥打。
“花問柳,你還不快點放開我!”她氣喘吁吁地吼道。
可惡,仗著自個兒的力氣大,就緊捫住她不放。
好,他有本事就這樣扣著不動吧,若是有人打這兒經過……不成!若是教人瞧見,那她的清白……
“花問柳!”
她死命地吼著,突然又想到若是她的嗓音太大,吸引了下人前來察看,豈不是又壞了自個兒清白。
範洋想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