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腰上有傷。
猛地從床上坐起時,腰間便傳來撕扯般的痛楚。
於少卿被疼得倒回了床上,“嘭”地一聲,發出好大一聲聲響,額頭上有冷汗冒出。
即便狼狽如此,於少卿一雙如墨的眸子仍舊是炙熱地盯著朝他跑來的人。
“先生,您還好麼?要不要緊?”
烏日娜把手中盛有早餐的托盤連忙給放到床頭櫃上,將於少卿給扶起。
只是烏日娜從小嬌生慣養,也沒伺候過人,扶的過程當中不小心碰到了於少卿的傷口,後者發出一聲悶吭。
“對,對不起啊。我有點笨手笨腳的。”
烏日娜吐了吐舌頭,難得好聲好氣地對於少卿解釋道。
一抬頭,正好對上於少卿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喂!你看什麼呢?!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啊!”
烏日娜長相美豔,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長大了更是被草原人親切地稱之為“草原之珠”。
從小到大,喜歡烏日娜的草原兒郎能夠從朵兒朵的這頭,排到那頭去。
烏日娜習慣了男人們愛慕的目光,草原兒郎表達情感的方式從來都是熱烈的直接的,按說烏日娜不該對於少卿的注視有如此大的反應才對。
事實上,這位“草原之珠”害羞了哩。
烏日娜從小在草原長大,唯有在上大學時會去到城裡。
可是,她發誓,就算是草原上的男兒加上城裡的那些男同學,他們全部都加起來沒有眼前這個男人好看!
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烏日娜發現,自己的漢語水平還是如此的貧乏。
所有她能夠已知的詞彙,都不足以表達她面前這個男人魅力的千分之一。
尤其是那一雙如潭水般幽深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簡直像是要把人的靈魂都給吸過去。
烏日娜以前是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
她認為粗獷的草原兒郎跟青澀的同學們都配不上自己。
此刻,烏日娜的心砰砰地跳動著。
她只好用兇巴巴的語氣來隱藏自己這突然的春心大動,一張臉頰猶如太陽染紅的扶桑花,美豔極了。
原本,烏日娜被她的阿布還要額吉要求,一大早帶著阿木古郎,一起過來給這位救過古郎的救命個人道謝,順便給人家送吃的,烏日娜是滿心的不情願。
雪今早才停呢,草原上多冷啊。
她一點也不想離開暖呼呼的氈房。
如今,烏日娜除了滿心歡喜,哪裡還有半分的不情願呢。
不是……不是寶貝……
於少卿看著眼前這位蒙古服的陌生姑娘,眼裡的熱切褪去,被失望所佔據。
昨晚果然只是他受傷時的幻影而已麼?
於少卿的唇邊揚起一抹苦笑。
他在想什麼呢?
四年了。
假如寶貝還活著,又怎麼可能忍心不回來找他?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最是傷人,莫過於南柯一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即使理智上一清二楚,情感上還是懷揣著那些末的可能。
“咳咳咳……你好……昨晚,是你在照顧我?”
於少卿費勁地從從床上坐起,聲音沙啞地問道。
於少卿也不知道自己再確認些什麼,彷彿不問這一句,他沒有辦法讓自己死心。
人們一旦將某個人放在心上,就會格外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
烏日娜明顯地察覺出了這個英俊的漢族男子看著自己的眼神跟她進屋的時候有了明顯的不同。
是將她認作了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