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宅內作惡,並未傷及周圍村莊人家,可見他的目的也不單純,難道……他是在守護這院子?這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他捨不得離去?
紅凝越想越覺得這推測有道理。
他守在這裡多年,如今也必定不會輕易離開,可能就躲在某個隱秘的地方。至於那個隱秘的地方究竟是哪裡,她四處察看,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
陰雨連綿的天氣,荒宅更添寂寞,誰的心情都不太好。
“有沒有?”
“要在太陽底下看。”
“……”
從進門時就已聞到腥味,再聽到竊竊的聲音,紅凝嘆了口氣,猛然頓住腳步,回身。
身後那人並沒料到她會這樣,反吃了一嚇,到底心虛,遲疑著不敢動手,一臉戒備地往後退,與此同時,旁邊趙興等人都將手按上了兵器,緊張不已。
紅凝道:“拿出來。”
趙興使了個眼色,那人果真硬著頭皮將背後的東西晾出來,強作鎮定:“你別過來……”
碗內盛著大半碗紅色的粘稠的液體,紅凝也不多問,徑直上前伸出食指蘸了點,輕輕在指尖揉了揉,微笑:“狗血。”
眾人都面紅耳赤,原來那夜楊縝房內出事,又沒得到任何解釋,眾人便疑上了此女,加上王虎死前曾被色誘,如今怕她再迷惑楊縝,合計之下,特地派人去村裡尋來只狗宰了,想要拿這偏方去制她,誰知竟被她看了出來。
紅凝視若無睹,取出絹子擦手:“這個沒用的。”
那人尷尬:“既然姑娘說沒用,那……那就罷了。”轉身過去倒掉。
紅凝道:“門上的符不要壞了,否則出事可怪不得我。”
眾人喏喏散去。
楊縝坐在窗前,遠遠看見她,既沒招呼也沒表示什麼,表情平靜難以捉摸,那夜的事他沒有再提,手下人也不敢多問。
紅凝想了下,還是走上階,隔著窗戶道:“這宅子荒廢多年,加上近日天氣不好,人氣難旺,楊公子打算一直住下去?”
楊縝淡淡道:“喜歡在外面站著說話?”
紅凝一笑,走進去坐到他對面:“民女怎敢高攀。”
楊縝忽然道:“你叫什麼?”
冷漠的眼睛裡恍惚多出些笑意,像極了一個人,紅凝忍不住仔細端詳,除了臉部輪廓略顯剛硬,那鼻子,那眉毛……
楊縝目光閃爍,不說話。
面前的臉逐漸放大,紅凝吃了一驚,見他直起身看著自己,忙乾笑兩聲,垂了眼簾,不一樣,還是不一樣……再次抬眼,她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民女紅凝。”
楊縝也不計較她的失禮,點頭。
紅凝岔開話題:“楊公子是不是該和他們解釋下,我不喜歡再被淋狗血。”
楊縝輕哼:“蠢材。”
紅凝試探:“或許它不會回來了,你還要等?”
楊縝不答:“那道符我已譴人去定州城三聖觀請教柳真人,過兩日便有分曉。”
紅凝笑:“楊公子真要與民女計較。”
楊縝道:“紅凝姑娘如此陷害我,不也是拿人性命當兒戲?”
紅凝道:“這只是引蛇出洞,我不這麼做,你們遲早也逃不過。”
“引蛇出洞,你懂的還不少,”楊縝皺了下眉,輕描淡寫,“我先前叫人去查,方才得到訊息,近些年來,除了進這院子的人無一倖免,附近村莊都相安無事,倒是百里之外的定州和明州發生過不少命案,其中有數起作案手法與畢秦相似,我看了下,時間相隔差不多都是三個月。”
紅凝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他不喜歡換窩。”附近有村莊人家,他卻專程跑百里之外去作案,並且不斷變換地點,無疑就是不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