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遠。」劉忠義正言辭的說完,又轉頭看向方弛遠,「我沒想到香草會這麼做,我也是被騙過來的啊。」
方弛遠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已經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他一句也沒聽劉忠的辯解,又接住問小劉氏道:「你何時請的劉忠過來,讓誰去的,哪裡買的砒/霜?」
「我聽說妹夫出事了就自己過來的,沒人請我。」劉忠看小劉氏愣在了那裡,乾笑兩聲。
小劉氏也接話道:「砒/霜是早幾年買的了,當時喜亮腿傷了,買來燻傷口的,沒用完。」
「胡說…八道,□□…是官府嚴禁…的藥物,每賣一點…在藥鋪都有…備案,你要是想…治療腿傷,絕對剩不…了!」
風大夫看著劉忠氣狠狠的說,大概是劉忠把他打狠了,他又控訴道:「這劉忠跑到我…家一不是責…問我,二不是…要給方…喜亮報仇,他進了我家…就翻箱倒櫃的翻…東西,我開始還…納悶呢,現在想來你就是去找銀子的吧?還裝什麼不知情,整件事情是不…是你弄的還不一定呢!」
「你別血口噴人!」
「別吵了,我問我小嬸子呢,你們倆先停一會。」方弛遠說完又看向小劉氏:「你先前說是你請的劉忠,他說是自己來的,你說砒/霜是燻腿傷剩下的,風大夫說燻腿傷剩不了什麼,這說法前後矛盾,小嬸子說的應該不是實情吧?」
聽了方弛遠的話,小劉氏抬頭盯著方弛遠:「你左右不過是想找個人認罪,我既然都同意了,那就定了,我殺了喜亮,因為他沒了用,我下半輩子還要活命,還有照顧一家!殺了他不是很合理嗎?」
「哐當!」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瓦盆墜地的聲音。
小劉氏轉頭看去,就見方弛澈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不可能,不可能……」方弛澈不停的喃喃著,小劉氏吃驚的想要爬起來,「澈兒,你聽娘解釋!」
「不可能……」方弛澈嗚嚥了一聲跑開了,留下了流淌一地的白粥。
小劉氏上前爬了兩步,捂臉痛哭起來。
「小嬸子,你真的要把罪都擔下來?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不會害小叔的,你自己可以放下一切,但你想沒想過弛清,他以後還要考科舉,你不顧名聲,是要絕了他的科舉路嗎?你有沒有想過弛澈,他才十三歲,家裡沒了大人,你讓他扛起整個家?」
看著小劉氏終於變色的臉,方弛遠心裡緩緩舒了一口氣,小劉氏是貪財愛佔小便宜不錯,不過讓她殺人她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從方弛遠回來之後,他看見的小劉氏真的是面如死灰,悲痛欲絕,在古代這個以夫為天的社會,親手斷絕自己的依靠,因為身體不好就殺了和自己相處十幾年的丈夫,非大凶大惡之人,還真做不到。
「我……」
「香草,你想想咱娘,咱爹,他們要是知道你做了什麼,能饒了你?你放心吧,就算你走了,弛清弛澈兩兄弟,哥哥一定會當成親生的幫你照顧,你不信哥哥,還能不信咱爹咱娘?」劉忠一臉柔情的看著小劉氏,話裡有話的把爹孃兩個字咬的極重,他不安的盯著小劉氏,這一刻他除了害怕之外,心裡想到的都是怎樣把自己摘出去。
小劉氏聽了閉上眼睛,她剛要開口,門口,趙青春又拉著方弛澈跑了回來。
方弛澈期期艾艾的看了小劉氏一眼,「爹不是你害的吧?娘,爹沒了,家就垮了,如果您在沒了,這個家也就沒了!」
方弛澈到底是個小孩子,家裡遭逢大變,他無助的倒在了趙青春想腳邊,「娘你就是做了也要騙騙我好不好?我沒了爹,不想在沒有娘了……」
「是,劉忠。」小劉氏看著方弛澈道:「娘不騙你,是劉忠,他殺了喜亮,不是娘,真不是娘,你不要害怕,過來讓娘抱抱。」小劉氏一邊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