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方弛遠又把試卷檢查了一遍,他把答卷上只有出現一個墨點的紙張都抽出來從寫了一遍依舊沒有到交卷時間,也沒人來收,他就坐著為下一場的策問開始瞎琢磨了起來,這個時代沒有報紙,方弛遠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得不到有用的訊息,所以想讓他梳理一下瓊國最近的大事件,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做文章想出一個熱點題名來,幾乎不可能,不過在會試之前,他從楚正則那裡也把近幾年的會試策問看了個遍,所以這一年若是沒有大事件發生的話,策問題目大多逃不出水利,農耕,君權之類的老話題。
九天的考試進行的很快,除了在詩詞上方弛遠比較吃力外,算學和墨義都對他沒有多大的難度,倒是今年的策問,不同於往年,今年的題目是在後宮干政上,大致問題就是,瓊國上一位皇后也就是現在當朝皇帝的母親,聰敏慧達,對於各種事情都能敏銳的發現其中的問題,如此先皇就曾在國事上詢問過她幾句,本來先皇也只是想玩笑般的問一句,沒想到先皇后竟真能提出解決方法,並且被廣為推行,後來先皇就對先皇后頗為倚重,封為皇后,卻沒想到一朝被諫官以後宮干政鬧的滿城風雨,最後礙於祖宗法規,先皇后被禁足於後宮,雖然廢了皇后頭銜,但是後宮也再沒有立過皇后。
題目肯定不會提及先皇后和先皇的,全部人名被七拼八湊的換了朝代,只是方弛遠根據題目含義揣度一番,發現問題直指先皇后,答題不由得小心了起來。
後宮不得干政,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古代一直以來對女子的道德法度,方弛遠雖然打心底裡覺得不對,但是卻也沒什麼能做的,思考著主考官不可能那麼大的膽子,思來想後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新皇登基的時候,先皇后作為皇帝的生母,新皇登基,她就被從後宮裡請了出來,雖然不再禁足,但是皇后的頭銜確是無法在封的,畢竟先皇已經去世,新皇如何厲害也不能越俎代庖,替自己父親去為母親正名。
「皇帝這是想給先皇后正名?」
方弛遠拿著筆桿在筆洗上沾了沾,因為他記憶力天上驚人的緣故,所以對一些小細節也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如果他沒記錯的畫,科舉殿試前後就是先皇后的生辰了。
思前想後想了半天,方弛遠覺得既然是皇帝的意思,那肯定是要順著皇帝來的,方弛遠可不認為他這個時候說祖宗禮法,大談理論會被皇上覺得是新穎個性。
揣度了半天,有了方向,方弛遠也就不在磨蹭,考舍裡氣味難聞,他一身衣服穿了九天早已經發酸發臭了,每天洗臉也沒有多少水可以使用,只是用濕毛巾擦擦臉。
反正詩詞一交卷之後,在別人還後悔難受的時候,他一頭就躺下去睡了起來。
一覺醒來,考房已經開門放行了,方弛遠揉揉眼把剩下的水全都倒了出來,認真的洗了臉,擦了脖子,推門走了出去,此時外面陽光正好,初生的太陽傾斜著四十五度角照在他臉上,他笑了笑,朝著趴在馬上邊上的石頭走了過去。
第70章 意外
「公子出來了!」方弛遠還沒走到石頭邊上, 石頭就跳了起來對著方弛遠說道。
「嗯, 考房裡再好也不能一直呆著不是?」方弛遠笑笑, 轉過身繞到了馬車邊上。
「是是是。」石頭連連應著,本次會試他提前兩個時辰就過來了, 擔心找不到好的位置,不能把方弛遠及時的接回去。
「累了吧?」石頭上前把門簾拉開說:「公子快來車上休息一會,方老爺也來了, 本來是我要去給您買早飯的, 結果老爺說他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自己去了。」
看著方弛遠的表情,石頭又加了一句說:「估摸著馬上就能回來了。」
「那就等一會。」方弛遠疲憊的應了一聲。雖然已經在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