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葉禾道,“馮大人你可得相信我們,那晚我跟張公公,真的是無意間碰上的……”
怕葉禾越描越黑,小德張趕忙打斷:“夠了!快說事吧!”
“哦。”葉禾撓了撓頭,將小德張所編的說辭複述。
因話語間真假摻半,葉禾講起來不免磕磕絆絆。馮慎一面細聽,一面參詳,發覺二人前後所言,雖有些情理不通之處,可也是大同小異。
葉禾說完,馮慎便陷入了沉思。見馮慎在埋頭苦想,葉禾輕輕拉了拉小德張衣角,悄聲道:“對了張公公,你能再進得淑清院去嗎?”
小德張回頭看看馮慎,將葉禾拖在一旁。“你瘋了?眼下淑清院全是護軍把守,咱倆避猶不及,誰吃飽了閒的沒事幹,再去那裡招惹耳目?”
“不是啊,”葉禾苦著臉道,“那夜你送我的那根金簪子,回去後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了……我猜八成是落在那院子裡了……”
“什麼?”小德張頓時打了個突,“哎喲小葉子,我可被你害慘了!萬一那簪子被人撿到,再順藤摸瓜查到我頭上,我就算渾身是嘴,也都沒法說清楚了啊!你說你……唉!小葉子,你簡直就是我的剋星啊!”
葉禾委屈道:“我還捨不得那簪子呢,好歹是根金呀……”
小德張伸指往葉禾腦門上一戳,氣道:“就沒見過你這麼財迷的!我不管啊,你得負責給我找回來。要是真出了事,我全咬在你頭上……”
情急之下,小德張嗓音一高,馮慎聽到動靜,思緒為之中斷。“你們在說什麼?”
小德張連忙掩飾道:“沒……沒什麼,就是閒聊了幾句……”
“哦,”馮慎點點頭,又道,“張公公,那畫像是在淑清院拾到的吧?那地方在哪裡?我想過去看看。”
小德張遲疑不決,“還有必要去嗎?”
“當然有!”馮慎斬釘截鐵道,“張公公帶路吧!”
葉禾看看二人,道:“我還得回去送膳,就不跟著你們過去了啊!”
馮慎頷首道:“葉姑娘請自便!”
一路上,小德張帶著滿腹忐忑、磨磨蹭蹭地到了淑清院。才至門口,道旁躍出兩名高大的侍衛。“什麼人?”
小德張道:“你們不認得咱家了嗎?”
二侍衛雙雙抱拳道:“原來是張公公,方才沒瞧真切,魯莽勿怪。”
“不打緊,”小德張擺擺手,“我們要進院瞧瞧,你倆讓開些吧。”
二侍衛面露難色,“因懷疑有刺客出沒,現在淑清院已被戒嚴……張公公,這事您老是知道的……”
“跟咱家說不著,”小德張一指馮慎,“你們找他商量吧。”
侍衛望向馮慎,“未請教?”
馮慎拱手道:“在下奉太后旨意查案,請二位行個方便。”
聽說是慈禧下旨,二侍衛不敢再攔,將身子一側,讓出道來。“既然如此,那便請進吧。”
“有勞。”
見馮慎先行入院,一名侍衛悄悄拉住了小德張。“張公公,這幾天宮裡究竟出了什麼案子?弄得人心惶惶的……”
“哼,老佛爺的事,豈是能隨便打聽的?”小德張白眼一翻,甩手也進了院門。
其時天已擦黑,整個院內都顯得昏昏沉沉。每經一段路,都會有幾名侍衛躍出,還未至流水音,二人已被盤查了七八次之多。
屢被侍衛攪擾,馮慎漸漸有些心煩,當假山上又有一人跳下後,他終於按捺不住,還沒等那人開口,便當先喝道:“去,將你們頭領找來!”
“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我便是這裡管事的!”那人大咧咧喝了一句,突然認出了小德張。“喲,是張公公。”
小德張招呼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