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咱哥倆是那嚼舌的人嗎?”
“你倆都是爛酒鬼,幾斤貓尿灌下去,誰知道會怎樣?”香瓜哼了一聲,又向馮慎道,“馮大哥,你說的道義俺算聽明白了,可私心又是什麼?難道你跟馬耳山的那夥土匪有什麼舊仇?”
馮慎道:“我初來奉天,連馬耳山都是頭一回聽說,又怎會與那裡的匪人有過節?無非是借剿匪之機,演練一下三師父所授的那些兵法。運籌帷幄,不能光紙上談兵,難得有這樣的陣仗,錯過豈不可惜?”
霸海雙蛟恍然道:“馮老弟呀,還是你想得長遠啊!”
馮慎笑道:“總之,那匪患一除,附近的百姓即可安居樂業,喬、張的恩怨也可化解,對咱們而言,亦是大有裨益。於公於私,都是樁美事,所以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錯!不錯!”霸海雙蛟面有愧色,“唉,馮老弟,之前咱哥倆還嫌你膽小怕事,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兩位大哥這樣就見外了,不提那些了,咱們稍事休整,傍晚就去西窯坑赴宴。”
“行,反正是那姓張的請客,咱哥倆去把他那裡的好酒,全喝它個壇底朝天!”
“俺就說你倆是爛酒鬼吧?一聽到有酒喝,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哼,跟那臭窮酸一個德性!”
“香瓜妹子,你這不是挖苦人嗎?就咱哥倆這點兒量,怎能與花先生比?他要是來,怕這整個奉天城的酒窖都能被他喝乾了,哈哈哈哈……”
四人說笑一氣,又在房中飲茶小憩,直至暮色低垂,這才下樓前往那懷遠門外。
出了城門,是一片荒兮兮的窪地。又行了半炷香的光景,前方出現了一個高牆大院,院內燈火通明,周圍駐紮著一排接一排的行軍帳。不用說,這是張作霖的營房到了。
還沒等四人進院,張作霖已帶著兵弁迎了出來。“哎呀呀,幾位總算是到了,方才我左等右等都沒見人影,還當你們不來了呢。”
馮慎笑道:“既然應了,豈有不來之理?張統領,喬五兄弟可曾安頓妥當了?”
張作霖道:“已讓大夫替他包紮了傷處,眼下正在院中廂房內歇著。馮少俠若不放心的話,我這便帶你去瞧瞧?”
馮慎擺手道:“既然歇下了,就先不去打擾他了。”
張作霖道:“好,那就請馮少俠入廳說話吧。哦,田姑娘、兩位好漢,裡面請!”
一行人進院後,廳上又有兩名將官模樣的迎出門來。當頭一人見到馮慎後,笑嘻嘻道:“雨亭啊,這便是你說的馮少俠吧?幸會!幸會!”
馮慎一拱手,“不敢當!”
香瓜“撲哧”一笑,向張作霖道:“雨亭?你瞧著也不像識文斷字的,怎麼還有個這樣文縐縐的名字?”
“哈哈哈,”張作霖笑道,“雨亭是我老張的表字,老張我沒怎麼念過書,那只有取個文縐縐的字來找補了。來來來,我替幾位相互引見一下。”
說著,張作霖便指著二將開始介紹。原來那年長些的,名叫孫烈臣,現任巡防營前路幫統;而那年輕的,喚作張作相,是騎兵一營的管帶。
眾人正客套著,張作霖突然道:“咦?五哥呢?”
張作相朝廳上努了努嘴,“那不是?早在裡頭吃上了,勸都勸不住……”
馮慎順勢望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漢子,舉著只豬蹄正啃得歡。
“媽了個巴子的!”張作霖的臉“唰”就黑了,“湯二虎!你他孃的給我滾出來!”
“幹啥老七?”那漢子將豬蹄一扔,抹著油嘴走了出來。“老子不就吃你塊肉嗎?你瞎咋呼啥?”
孫烈臣皺起眉頭,“五哥,你就少說幾句吧!有貴客在……”
“貴客?”那漢子向馮慎等人打量一眼,“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