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如此,”馮慎淡淡一笑,“川島先生,失敬了。”
“哪裡哪裡,”川島放下茶杯,笑道,“徒有其表、尸位素餐啊,呵呵呵……”
馮慎亦哂道:“川島先生出口成章,這一嘴的漢話,說的也十分地道啊。”
“呵呵,”川島得意道,“我少時便漂洋過海隻身來華,掐指算來,已有二十個年頭兒了。對於那漢學,雖不敢稱是精通,但也算頗有涉獵。”
“難得,”馮慎諷道,“若貴國之人皆如川島先生這樣,多習些經卷、少動些刀兵,那這天下,多少就能太平些了。”
“我族既名‘大和’,自然不喜窮兵黷武,”川島冷笑道,“可馮巡檢別忘了,那弱肉強食,亦是天道使然。想不淪為他人魚肉,就得自己操著刀俎!”
“戰無義戰啊。”見二人暗自較勁,肅王有心從中周旋。“你們倆初次見面,總提那些打打殺殺的幹嗎?喝茶喝茶!”
馮慎與川島各哼了一聲,將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肅王無奈地撓撓腦袋,咳嗽兩聲,岔開了話頭:“風外賢弟,你今日前來,不單隻為送把手槍給本王吧?”
“王爺英明,”川島側了側身,瞧一眼馮慎。“我此番除了送槍,還另有要事相商……”
“就在這兒說吧,”肅王笑道,“馮慎心實口緊,風外賢弟不需顧慮。”
“那好吧,”川島又道,“下個月,我在警務學堂的函期便要滿了……”
“那差事要到期了?”肅王掰著指頭數了數,“嘿,可不是嘛,你在那任上又幹兩年了。風外弟啊,從警務學堂承辦的那年算起,你這總監,得當了五年了吧。”
“王爺好記性,”川島道,“不多不少,正好五載。”
“嗯,”肅王摸了摸下巴,繼續道,“這五年來,賢弟不辭勞苦,替我們大清國又是訓練警備,又是維持治安,朝野之中,有目共睹,皆對賢弟你稱讚有加啊。”
“多蒙貴國器重,也算是幸不辱命了,”川島湊前道,“所以我才斗膽來找王爺商量,看能不能……呵呵……能不能續任下去。”
“嘖……”肅王一嘬牙花子,故做難色。“賢弟啊,經過你多年經辦,眼下那警務學堂已俾臻完備,要依本王之見,就交還給朝廷接管吧。你想想,那差事操勞費神的,圖什麼許啊?這樣吧,本王給你另謀個閒差,你也好輕快輕快。哦,你別覺得是卸磨殺驢,本王可都是替你著想啊,哈哈哈……”
“王爺,”川島急道,“那警務學堂僅僅是初具規模,如若再承許可,我定然讓它更上一層樓!”
肅王皺皺眉頭,“可那軍警要務,不便借外力長久操持啊……”
川島噌的立起,“王爺,我幫辦警務,只是為了兩國共榮,一腔赤誠,天地可鑑!”
“風外賢弟多心了,坐下坐下,”肅王又道:“不過這種事,本王一個人還真是做不了主啊。”
川島還欲分說:“可是這……”
“再議、再議。”肅王打個哈哈,從桌上抓起那把手槍。“馮慎啊,你在這兒陪陪川島大人,本王去園裡試試這槍去!”
見川島碰了個軟釘子,馮慎暗自好笑。“王爺放心,卑職知道了。”
“你二人多加親近吧!”
肅王撂下這句,便一道煙跑個沒影。川島要攔沒攔住,只得悻悻地返回亭中。
被肅王一番搪塞,川島不免窩火,又見馮慎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心裡更加來氣。“馮巡檢,想來你也知書達禮,怎卻不分品秩尊卑?”
“川島先生此言差矣,”馮慎呷了口茶水,道,“你雖虛秩二品,可畢竟是客卿使節。在下食的是大清俸祿,即便要參謁,也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