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要對付黃荇這等沒有一絲禮義廉恥的人,就得讓嚴川這種更加變態的人物出馬才行。
嚴川一刀砍下黃荇的首級,嘆了口氣道:“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我還真捨不得殺,因為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相同的味道,可惜上命難違,也只能送你歸天了。”
說罷嚴川便像個雲遊詩人一般優雅的離開了這裡,只是手裡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未免有些不倫不類。
陸炳在寧夏城外不遠處和嚴川完成了交易。
陸炳驗明正身後,笑道:“老嚴,做的不錯,我會為你請功的。”
“請功就大可不必了,上次我拜託你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你是說那個給你喂水的宮女?”陸炳皺著眉頭問道。
“正是。”
“那可是安民宮的人啊,安民宮的事錦衣衛也不敢插手。”
“不要緊,你去告訴皇上,只要把那個女人給我,我這輩子就給他賣命了,絕不背叛。”
“老嚴,你這不是為難兄弟麼?安民宮的宮女按理說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啊,你讓兄弟我怎麼幫你?”陸炳哭笑不得道。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老嚴,世上漂亮女子多的是,何必如此執著呢?”
“你不懂,我嚴川一生殺人如麻,但平生只有那一次感受到了恐怖,就是皇上要殺掉我的那一次,我心裡清楚,這其實就是谷公公和皇上在做戲,但當時皇上看我的眼神特別駭人,那種恐懼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因為我發現皇上壓根就沒有拿我當人看待,他的眼神中帶著好奇,帶著不屑,但就是沒有絲毫憐憫,這種人比我還要可怕,所以我才會屈服的。
但就在我人生最摯暗的時刻,皇上放過了我,那個宮女溫柔的遞給了我一杯溫水,至此我對那個女子已是終身難忘,情根深種……”
看著嚴川在那裡如醉如痴的描述著自己日後的幸福生活,陸炳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這他麼的就是一個瘋子,這樣的瘋子還是少惹為妙。
陸炳嚥了口唾沫打斷了嚴川的話笑道:“老嚴,你放心,這次回京,我就把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我相信皇上是不會寒了功臣之心的。”
“多謝了。”
打發走嚴川后,陸炳便馬不停蹄的帶著兩顆人頭回京了。
此時王瓊也已經返回了寧夏,不出所料,俺答並沒有坐以待斃,他請來了兀良哈作為外援。
兀良哈的丞相格哷巴拉特已經親率兩萬大軍進入了河套。
所以現在王瓊面對的形勢非常不妙,俺答與兀良哈人合軍一處,總共有五萬大軍在河套嚴陣以待。
而寧夏卻還只剩下兩萬大軍,而且這兩萬大軍已經連續作戰數月了,疲軍之態盡顯,這個時候要是主動進攻,那就是找死。
唯今之計,王瓊也只能以靜制動了,等第二、第三兵團到了,再北上征伐河套。
有了這四萬生力軍,王瓊有信心縱橫草原。
戰時王瓊是不看家書的,所以回到寧夏城後,親朋故舊的書信已經堆滿了一桌子。
王瓊從其中找出老妻的書信,開啟看了起來,看到最後,王瓊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的第三子王朝翰竟然去參加國子監武校的考試了。
以皇上對自己的重視,不用說,一定會錄取這小子的。
但王瓊的內心還是有些擔憂,這小子行麼?
顧名思義,軍司馬這個職位非常重要,堪稱是軍中的二把手,對於這些官宦子弟們是否能夠勝任這個位置?王瓊還真不敢保證。
就在這時,老僕進來稟報道:“咸寧侯仇鸞求見。”
王瓊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讓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