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婚事從來就不是皇帝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係到各方勢力。
在權臣眼中,皇帝大婚,便代表著皇帝已經成年,他們需要交權了;在勳貴眼中,皇帝婚禮一般伴隨著天下大赦,這個時候可以適當的做點違法亂紀的事。
而在貪官眼中,皇帝大婚便代表著自己又可以大撈一筆了,這麼多良家女,憑什麼就你家的女兒能夠參加選秀?還不得需要地方官向宮裡的太監們推薦。
所以皇帝選秀的訊息剛剛傳出,各地大牢裡的犯人便急速增加,一時之間人滿為患。
朱載圫聽到這個訊息後,也是哭笑不得,這群混賬,是真會鑽空子。
朱載圫壞笑道:“到時候朕要是突然不宣佈天下大赦了,他們會不會欲哭無淚?”
聽了這話,孟衝嚇了一跳,連忙賠笑道:“主子,您大婚自然是普天同慶,沒必要和這些爛人過不去。”
朱載圫擺了擺手道:“就這麼定了,對了,那位女子有訊息了麼?”
“主子放心,奴才早已經打聽好了,那位袁小姐名叫袁蓮兒,是安陸王府長史袁宗皋的嫡長女。”孟衝猥瑣的回道。
“袁宗皋?朕不是記著他辭官了麼?”
“正是,袁宗皋疾病纏身,辭官以後一直在京師休養,而那天袁小姐去妙音寺正是為了給臥病在床的父親祈福。”
“甚好。”朱載圫微笑的點了點頭。
“皇上,要不要奴才將袁小姐的名字放進選秀名單中去啊?”孟衝低聲問道。
“你說呢?”朱載圫反問道。
“奴才認為不妥。”
“為什麼?”朱載圫不解的問道。
“您這次總共也就選一後兩妃,現在司琴、凝秀兩位姑娘已經佔去了兩個名額,只剩一個,要是袁小姐入選,那就全了……”
“有話直說就行,別繞圈子。”朱載圫不耐煩的打斷了孟衝的話。
“奴才聽聞,之前安陸王有納袁小姐為妃的想法。”
聽到這話,朱載圫不禁有些無語,自己好像與朱厚熜天生犯衝,自己的到來,不僅搶了朱厚熜的皇位,現在很有可能還會搶人家的女人。
朱載圫乾咳一聲問道:“還是處子吧?”
“那自然是。”
“那就不礙事,加進去吧,朕雖然不是好色之徒,但此女確實長得國色天香,而且孝心可嘉,朕不想錯過。”朱載圫隨意的擺了擺手道。
“主子好眼光,奴才這裡有袁小姐的畫像,您要不要看看?”
“不必了,就宮裡那些畫師的畫技,無論什麼樣的美人,到了他們筆下,都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有空可以去看看西洋人的畫作,那才叫寫實。”朱載圫猥瑣的笑道。
此時,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稟報道:“主子,慶陽伯來了。”
“是舅父來了,快快看茶,朕馬上就過去。”朱載圫大喜道。
雖說天家無私情,但對於這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孃舅,朱載圫還是頗感親切的。
自己的這位舅父,現在是越活越滋潤了,聽說最近還喜歡上了求仙問道。
而且此人也比較知趣,朱載圫想給他升升爵位,都被他以“無功不受祿”為由給拒絕了。
錦衣衛交給谷大用也是毫無怨言,比起張氏兄弟,夏助就堪稱外戚典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便是朱載圫殺掉了八虎中的三位,為自己的母親報了仇。
在夏助眼中,沒有什麼事比為妹子報仇更重要了,這個仇恨埋在夏助心中有十幾年了,夏助沒被憋瘋,已經是上天保佑了。
夏助見到朱載圫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笑容滿面的行禮道:“老臣拜見皇上。”
朱載圫連忙扶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