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齊刷刷的四份郵件的提醒,權志龍還真是記不得池秋暖有多狠心了。
夜黑的時候,池秋暖下了回酒店的車子,酒店的大堂裡,金黃色的燈光金碧輝煌,申彩芮看著池秋暖的背影,她一側面向光,一側站在黑夜裡,然後她想起了她和崔勝賢的以往,但很快的只是一閃而過。
直到赫流音上去擁住池秋暖的肩膀,申彩芮才看到她清晰可見的眉眼,之後她的腦海裡浮現出池秋暖在歸國之前的雜誌訪談上說過的話。
她說:慢慢發現我之餘以前的不同,是更能承擔孤單安靜,許多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對任何言論都充滿疑惑,我慶幸年月累積之後帶給我的閱歷城府,這讓我看上去更加的堅強,堅硬。
池秋暖的這番話是她作為一個rocker守護AJ的心情,但同時又何嘗不是這三年她真正的蛻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申彩芮發現池秋暖早就不在自己的房間裡了,特別奇怪,這才剛到吃午飯的時間,這傢伙就已經起床了讓她很是意外。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池秋暖,卻轉進了語音信箱,申彩芮留了言,然後發現她也許要回釜山一趟,很久沒見父母了。
池秋暖打了車,在江南站的某家烤肉店下車,3年前的晚上,她也是在這裡打的去的機場,11月的韓國,冷的讓人都能微微的發抖,何況她只是在花色的連衣裙外面加了一條黑色的呢絨大衣。
池秋暖穿著高跟鞋,裸色絲襪的腿能顯出她姣好的身材,相比於三年前更加成熟的自己,池秋暖笑了,她的目光定位在窗邊的那張座椅上,光線對上去,沒有人入座。
深吸了一口氣,池秋暖走進了烤肉店,在那張位子下面坐下來,還沒一會的功夫店員就走上前來。
【小姐不好意思,這張位子已經被預留了一個禮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換張桌子。】
池秋暖對那位略顯得尷尬的服務員笑笑以表示自己的理解,剛想起身卻被一個看似領班經理的人留住了。
【沒關係,您是池小姐吧,這位子您坐,這是我們新來的服務員可能不認識您。】
【這位子不是預留的麼?】
【是為您預留的。】
【我沒有打過電話,方便告訴我是誰麼?】
【不好意思池小姐,客人的資訊我們不方便透露。】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池秋暖並沒有急著點任何東西,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個禮拜?看起來果然是權志龍的風格,只是同樣的他也肯定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現在肯定在生她的氣了吧,孩子一樣的。
【池小姐,你需要點單麼?】
【不用了,謝謝。】池秋暖站起來,走出了店門,想要和權志龍見面的急迫心情卻又因為害怕而不敢向前。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一定可以沒心沒肺的出現在他面前然後大肆放肆,只是以前不懂事的自己,池秋暖不敢去找回來,因為她知道再也不會有人給她那麼恃寵而驕的懷抱了。
也許是走路走了神,池秋暖被一塊小石子絆倒,連回神穩定的時間都沒有就摔在了地上,隨即而來的是久違了的疼痛感。
膝蓋上被微微蹭破了皮,能看到略微的紅色泛起來,裸色的絲襪髒了一大塊,因為觸地而有點破損扭曲,池秋暖還是沒有急著站起來,她的頭髮很長,能遮住臉,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來來往往的行人,然後無力的索性在地上小坐了一會兒。
她從包裡拿出紙巾,輕輕的擦了擦,然後貼上創口貼,可能是很久以前養成的習慣,她的皮夾裡總會藏著幾張創口貼,那時候權志龍經常會不小心碰傷自己。
有些時候,池秋暖更願意當一個小孩,因為膝蓋上的蹭傷遠比心上的傷痊癒的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