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可李達又豈是好惹的。再說,這畢竟只是個傷害罪,且是一幫混混所為,李逵甚至都能一推六二五,遑論牽扯上李達了。這薛同志可以爽快完後,拍拍屁股走人,他馬棟樑以後的麻煩就大了。李達這漢水地區人武部部長雖不是革委班子成員,可也只差著一線,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區級公安局長能扛得住的。
薛向在馬棟樑這張青腫交加的臉上沒看出表情,卻從那雙滴溜亂轉的眼眸中窺到了糾結。他伸手拍拍馬棟樑的肩膀,擠出個��說男�矗骸襖下恚�乙倉�濫愕奈�選R�滴已δ橙聳薔霾蝗冒鍃俗約旱娜順鑰鰨�詞牆磺逞隕睿�付�訝媚閬嘈擰U庋�桑�乙膊灰�慍齠�寺恚�踔斂灰�憷下沓雒媯�闃恍敫嫠呶遙�歉鱸詘儼萏�富喲蛉說拿閃死獻右┑募一鍤撬��竺嫻氖露��易約喊歟�庾苄邪桑俊�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薛向這是完全把馬棟樑給摘出是非圈了,他豈能不應承下來:“是是是,薛同志仁義,我老馬再推三阻四,就真不是東西啦。”說罷,馬棟樑便把王金平和李逵給交代了出來,末了,還將這二人歷次為惡的髒事兒,也挑了幾件罪大惡極的說了,連著二人的背景也一併道出。
“這幫人一般都在哪兒聚齊?”薛向嘴角含笑,似乎在聽笑話一般,其實他心中已然怒極。這王金平、李逵簡直就是他在四九城收拾的王喜和錢大彪的翻版。不,是更甚一籌。這王金平和李逵在這漢水市簡直成了一大禍害,不知坑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姑娘的名節。行為處事比王喜、錢大彪之流囂張萬倍。
馬棟樑哪裡看不出薛向這淺笑裡透出的陰狠。渾身一個哆嗦,急道:“這幫混蛋平日裡倒是東一撥,西一幫,不好聚齊,唯獨每天早上聚的最是齊整。這幫壞分子每天八點前一準兒在市十六中。因為哪裡的漂亮女學生多。那個鐘點兒,王金平和李逵一般都在。”
馬棟樑說完,薛向也不答話,骨指卻是被他捏得如炒豆一般爆響。一根菸將將抽完。手術室的紅燈滅了,薛向騰起身就朝門邊奔去。他剛奔到,門就開啟了,未及開口。主治女醫生先開了腔:“還好他身體素質不錯,要是一般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拖了這麼久,這會兒早該交代了。他的外傷和手臂骨折倒是沒什麼,只是肝臟受創太重,得好好靜養,若是有條件,得多弄些補藥啊,三個月保管…。”那女醫生看看薛向渾身的破衣爛衫,說到一半竟止住了,她暗道冒失,這農民兄弟咋看也不像買得起補藥的呀。
孰料,馬棟樑把話接了過去:“接著說呀,什麼補藥給老子揀好的直管上,記到咱們洪山區公安局帳上,挑最好的,錢少了,老子不給你結。”逮著拍馬的機會,馬棟樑連丘八模樣也不顧遮掩了,說完,連證件都掏了出來。
那女醫生聽不得這般粗話,秀眉微蹙,跺跺腳,轉身,炫一道好看的弧線,去了。
馬棟樑立在當地,一雙賊眼盯著人家的屁股猛瞧,而薛向一腔心思都在康桐身上,那顧得上其他,推門便步了進去。
“三哥…。咳咳…。三哥…藥。。丟了…。”康桐這會兒已經醒了,見著薛向就要掙起身來。
薛向慌忙上前將他按住:“小康,好好養身子,醫生說了沒多大事兒,養養就好了。蛇掌和松露的事兒,你放心,跑不了,三哥可不止要把藥拿回來呢,好久沒活動了,得鬆快鬆快筋骨。”
薛向和康桐兄弟情深,卻不在嘴上,兩人都不善表達感情,說了幾句,就沒話了。薛向招呼康桐再睡會兒,他則轉身去了李擁軍三人的病房。他到的時候,山炮三人組哪還有一絲愁容。李擁軍拿著個大蘋果坐在床上,咬得哇哇直響;鄧四爺把則鋼絲床當了蹦床,也不怕老胳膊老腿兒給折騰折了,在床上蹦來跳去;老藥子則是抓著雪白的棉被,緊緊地捂住身子,只露個腦袋在外面,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門心思地親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