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背後立著個許子幹,是以,稽核小組的權力也就無限擴大,隱隱成了太上規劃司。
而又因為這個稽核小組,只提出問題,而不決定規劃方向,且即便是提出問題,也是有許子幹拋頭露面,是以,掌計委印的歌洋副總便是心有膈應,也未說過什麼。
更不提,稽核小組自打成立,便履立大功,好幾次規劃司的重大失誤,最後皆由稽核小組戳破,氣得歌洋首長大拍桌子,撤了兩任規劃司司長,才算完事。
是以,如今的稽核小組,在計委內部,算是聲名遠揚,威權已立。
而蝙蝠衫身為批文倒爺,自然對這個稽核小組,知之甚深。
自打這個該死的小組成立以來,他的生意便陡然難做了。
要擱在以前,像王書記這種小角色,蝙蝠衫都不會帶正眼瞧的。
更不可能為了區區千擔皮棉,兩千噸秋稻,跟誰費這麼大勁兒。
眼下,聽薛向提到稽核小組,蝙蝠衫的神經陡然繃緊,盯著薛老三,皮笑肉不笑,道,“稽核小組是有這麼檔子事兒,不過,咱爺們兒的關係上撐天,下戳地,你小子又知道什麼!”
說罷,又瞪著王書記道,“老王,這話怎麼說來著,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自己考慮清楚,這單你是做不做,做就麻溜兒點,不做,也別耽擱哥們兒時間,我就不明白了,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隋副處長麼,不相干的人吧嗒兩句,你就摟不住了,這種脾性,可不像能成大事的喲。”
從一開始,蝙蝠衫就算計得明白。
這單生意,他志在必得,且毫無風險。
說志在必得,是因為他料定王書記不會撒手,畢竟利益有關,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位王大書記便會全力以赴,這種地方上的領導,蝙蝠衫遭遇得太多了。
說毫無風險,乃是因為蝙蝠衫壓根兒就沒打算去跑門路。因為在蝙蝠衫看來,這門路實在用不著跑,因為國道要麼透過因臺,要麼透過賀州,不管怎麼說因臺都佔了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最後是從因臺走,那就再好不過,蝙蝠衫完全可以把功勞往自家身上攬。
若是走了賀州,他就可以把責任往計委的許主任或者歌洋首長身上推,畢竟,此前,他曹某人有言在先,除非是歌洋首長抑或許主任插手,保證王書記如願。
屆時,事情沒辦成,就說成是許主任插了手,料得王某人也無話可說。
有了這番考量,這塊肥肉,蝙蝠衫是吃定了。
非但如此,做老了這行當,蝙蝠衫深諳王書記之流的心思,越是想做這單生意,他架子偏生拿得越足。
蝙蝠衫知道,他越是這般拿架子,王書記之流就越是放不下。
果不其然,蝙蝠衫話音落定,王書記徹底糾結了,一方面,薛向的話引起了他的懷疑,另一方面,蝙蝠衫能把姓隋的引出來,已然證明了他的道行。
思來想去,王書記有了定計。
但聽他一拍桌子,“幹了,就按瑞林老弟說得辦,稍後我就給地委打電話,你們派車去拖,但,在這之前,我得問問,多久能有準信,我希望不要超過半個月。”
的確,蝙蝠衫想的不錯,從一開始,他王書記就沒有退路。
除了信任蝙蝠衫,他王某人還有什麼辦法呢。
“老彭,你們王書記這回肯定要掉坑裡了。”
薛老三歪著脖子,湊到彭春耳邊嘀咕一句。
這幫倒爺的能量很大,薛老三清楚,但其能量也僅僅只限於搞搞各種小號批文,動動廳幹以下的帽子,若說國道的改遷,省乾的歸屬,那基本就屬於國家層面的問題了,哪裡是這幫人能夠影響,運作的。
從一開始,薛向就料定蝙蝠衫是在作勢,之所以,他還耐著性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