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飯,扒飯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了許多。
前世辟穀、早已不重口腹之慾的林澤遠還顧及儀態,吃相斯文秀氣。
前世捱餓、物資匱乏到飽一頓飢一頓的霍平野直接表演了什麼叫做“狼吞虎嚥”。
林澤遠見狀,連忙喊大哥再給自己夾一個雞爪。霍平野不甘落後,捧著碗啃得更加投入。
哼!
理由無他,剛才打的那一架還沒分出勝負呢!
結果就是兩個人都吃得小肚子圓圓鼓鼓,讓爸媽幫忙揉了半天。
晚風習習,捲走白日的燥熱。
職工大院裡外頭的大樹下聚著一群納涼的職工,自帶板凳椅子在這兒坐著,搖著蒲扇閒話家常,大老遠就能聽見笑聲。
林澤遠跟著大哥二哥出門,經過樹下時,同相熟的叔叔嬸子打招呼。
老大:“叔叔嬸子都在呢。”
“是啊,你們這是去哪?”
老二:“去抓幾隻螢火蟲玩玩。”
“去吧去吧,我們在這兒聽場長家孫子背詩呢。”
“背了好幾首,可不得了。”
林澤遠聞言看向那個被大家圍在中間的小孩,看著和他差不多大,更高一些,此刻表情侷促地站在那,臉蛋都紅透了。
林家老大沒什麼心眼,見狀直言道:“這麼小就會背詩了?真厲害。”
“沒有沒有,我家如松就是腦瓜子聰明瞭點,記性好罷了。”場長夫人蔡紅梅面帶笑意,腰桿挺直,姿態很是自豪。
說完又看向林澤遠,道:“你們家老三也滿兩歲了吧,你們兩個做哥哥的多教教,改天說不定也會背詩了呢。”
老二扯了下唇角,剛要說什麼,被老大打斷:“哎,曉得。”
蔡紅梅是陳場長的夫人,又是農場小學的教導主任,雖然今年退了休,但“好為人師”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
老大老二讀小學的時候在她帶的班裡待過,也算了解她的脾氣,知道聽她說話應著就是,非要反駁的話,她能拉著你說教半天。
蔡紅梅今天狠狠長了臉,正是洋洋得意的時候,抬頭又見霍東嶽牽著個娃娃過來,忙招呼道:“霍工,帶孩子散步呢?”
“對,”霍東嶽拉拉霍平野的手,“小野,叫蔡奶奶。”
霍平野:“蔡奶奶。”
蔡紅梅:“哎,小野是吧?長得真壯實。”
霍平野:“……”
他拉了拉爸爸,催他離開這裡,卻聽蔡紅梅問爸爸:“怎麼不見你家小敏?”
霍東嶽:“在家寫作業。”
霍平野點頭:嗯,所以嫌他們父子吵,把他們趕出來了。
蔡紅梅:“喲,還有作業呢?大學生可不容易。”
“是啊,”其他人附和,“小敏這樣,又要顧孩子又要上學,更不容易。”
霍東嶽和王敏敏是六七年前從北省下放到附近村裡的知青,霍東嶽來後不久就爭取到工農兵推薦上大學的名額,畢業後分配到農場的農用機械修造廠,後來又和王敏敏結了婚,就沒再回北省去。
高考恢復第一年,王敏敏也想考,但正好懷上了霍平野,害喜得厲害,沒怎麼複習好。
霍平野斷奶後,王敏敏又撿起書考了一次,沒曾想真的考上了清河大學。
“要我說啊,孩子都生了,何必再去考?難不成還想回北省去?”蔡紅梅嘮叨道,“弄得自己這麼累,還把孩子託給外人照顧。”
因是外地來的知青,沒長輩幫忙帶小孩,王敏敏去上學,霍東嶽也得上班,於是只能請人幫忙帶孩子。
要是換作早幾年,這僱保姆可是資本家做派,要挨批的。
霍東嶽聽得微微皺眉,這種話他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