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受傷沒能前往雪華宮的米薇安然無恙，其他人無一倖免，都變成了這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樣子。如今的他們，連鬼都不如。可是他們卻不能死，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除魔器，除魔人？你是除魔人？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夜清零沒有辦法相信他口中說的話，而且怎麼會是她將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呢。是他們自己為了活命，同意摧毀除魔器的。

“除魔人？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還有臉稱自己為除魔人嗎？”他現在連人都稱不上，還如何除魔。如今最應該被除的，應該是他們自己才對。因為他們殺了太多的魔，武器早就被魔氣沾染。而夜清零毀掉了他們的除魔器，可卻毀不了裡面的魔氣，全部反噬到了他們自己的身上。如今他們的理智已經開始逐漸消失，被魔氣完全吞噬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了而已。

“喂，他真的是除魔人？”夜清零抬頭問白淺夕，看到白淺夕的樣子她就已經確定了答案。原來真是那天離開雪華宮的其中之一，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分辨對方到底是誰。她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也看不清他的容顏。

“你終於發現了”白淺夕有點無奈，自己已經說過對方是人了，她到現在才肯相信。

“小心”夜清零拉開白淺夕，一個黑翼送白淺夕的身邊擦過，依舊無聲無息。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僅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連對面的同伴他都無差別攻擊。夜清零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曾經作為同伴的他們如今卻廝殺在一起，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不成。

☆、第294章　神界（七）

不，這絕不是她的錯。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她是強者，剝奪弱者有什麼錯，來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樣貌，經過了數百年，從來都未曾改變過。可是為什麼，夜清零的心裡還是會覺得內疚。他們雖然是傷了靈澤夕，但是並不應該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這一切，難道都是她的一己私慾造成的？她明明很想要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方式，可是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卻還是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內心。

“這不是你的錯”白淺夕緊緊握住夜清零的手，語氣很肯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就如同顧小溪註定的命運是一樣的。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就算不是夜清零，他們依舊還是會變成如此姿態。如果真要怪，那就怪主宰他們命運的那個人。為什麼給這個世界創造了不同的人，卻不能讓他們和睦相處卻要彼此廝殺。為什麼創造了神界，卻又要創造對立的魔界。

夜清零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不是白淺夕在安慰自己，而是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這麼想，如果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對生死如此麻木，那她還有愛白淺夕的資格嗎。正是因為她有了感情，懂得了愛，所以才會感到內疚。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阻止這場災難，如果可以，夜清零希望自己可以拯救他們。

“師傅，是我，我是米雪兒，你醒醒。”原來那個被夜清零誤認為是新型獵犬的黑影，就是除魔人米雪兒，唯一的倖存者米薇的姐姐。而和她廝殺在一起的人，就是他們的師傅。因為他做除魔人的時間更久，除魔更多，所以武器中的魔氣更重，被吞噬的速度也更快。如今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

“姐姐”米薇突然跑了出來，試圖想要分開米雪兒和他們的師傅，可是對於她而言，他們太過於強大，她完全不是對手。而且她手中的除魔器，意外的對他們都不起作用。不知道是說明了他們都不是魔，還是他們的能力已經超出了除魔器。夜清零看了看四周，本以為那個小師弟也會出現，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