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過來,為什麼,我總是那麼沒有骨氣地屈服在惡勢力下呢……
在他身邊坐下的時候,他那原本氣呼呼的臉上掠過了一抹笑意,忽然伸手撩起了我的裙子。
“喂,做什麼!”我急忙縮腳。他微微皺了皺眉,握住了我的腳踝,“不許動!”他那粗糙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拂過了我的小腿,低低的聲音響起,“應該不會留下疤痕了,”
“哼,那是勇士的證明。”我學著他的腔調。
他抬起頭,笑容比海風還要輕爽,眼神比火焰還要明亮,聲音比月色還要溫柔,“好好的姑娘,怎麼老像個刺蝟似的。”
我愣了愣,這好像和平常的他不一樣……
“不過就算有疤痕也無所謂,女人最重要的是好生養……”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雖然你的身材看上去不好生養,胸部不夠大,屁股也太小。不過不要緊……
我的嘴角又開始抽搐,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其姑必有其侄。
“你的手鐲上也有蛇紋……”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鐲,沉默了片刻,又開口道,“隱,想不想聽聽這個蛇紋的故事?”
在我點了點頭後,他笑了笑道:“在我們維京人的傳說,最出名一個就是‘拉格納羅克’,也就是諸神的毀滅。在戰鬥中死去的勇士都將住進奧丁神的宮殿,享受上天為他們準備的盛宴,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這個在冰霜裡孕育出來的世界在大火中毀滅,但新的世界又將在灰燼中重生。所以,沒有世界可以不滅的,生與死總在這世上輪流變化,就像這條盤曲的蛇…”
毀滅與同歸於盡,這也正是北歐神話與其他民族神話最不相同的特色。它所描繪宇宙毀滅的幻想,是如此沉痛、悲壯,地球上所有的神話,幾乎都無可比擬。
月華如水溫柔地自天頂灑下,淡淡的月色在他臉上清冷地暈著光,他的目光,遙遙地落在未知的前方,金綠色的眼眸內就像這無邊的大海,望不到底。
我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蛇紋上,蛇頭和蛇尾相交疊,彷彿這條蛇正試圖吞噬自身,就像盤繞著整個世界,代表著一切週而復始……
一切,是結束,也是開始,永遠沒有終結的時候。…
再次見到凱爾的時候,是在三天後的晚上。剛到關押他的地方時,天上就下起了大雨。雷聲,風聲,雨聲,全都夾雜在一起,隱隱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因為這次的出逃計劃也算上我一份,所以我也只得參與進來。說實話我現在也是很為難,因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卡琳這個女人,任務完成似乎遙遙無期,但是目前似乎待在拉尼阿爾身邊是最保險的方法了,卡琳總會出現吧?我的額上忽然開始流冷汗,如果司音算錯了時間,萬一要五年後,十年後才出現呢?
“現在並不是離開的好時機,想從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逃走,恐怕不容易。”我望了望門外的守衛們,為了避免守衛起疑,我們過來的次數也並不算多。
“但我們一定要儘快走。”維卡皺了皺眉。
“如果拉尼阿爾不在這裡,就會好辦很多。”凱爾低垂著眼眸。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瞪了他一眼。
他忽地抬起眼眸,揚唇一笑,“我倒有個辦法能讓拉尼阿爾和他的海盜們暫時離開。”
“什麼?”我和維卡異口同聲地問道。
“能吸引獵手注意的最好方法,莫過於是獵物的出現。”他笑了笑,“蘇格蘭的德蒙羅侯爵的商船前段時間已經從拜占庭返航,他的船上全是最昂貴的銀器和珠寶,我想如果拉尼阿爾收到這個訊息的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吧。”他的眼神閃動著難以捉摸的光澤。
“但是,拉尼阿爾未必會信這個假訊息。”維卡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