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穿透,竟無去路。
他大驚之下,陡然急轉。
轟隆!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黑暗陰寒的洞窟中迴盪開來,張潛飛快止住身形,豁然皺眉。
那澹臺靖飛遁的速度已是逐漸緩慢下來,最多不過十息之內,他便可以將之追上斬殺,卻不知這廝得了什麼失心瘋,還是被自己攆的慌不擇路了,竟然一頭撞像了洞窟的巖壁,如此兇猛的速度,哪有好結果,整個巖洞都被他撞的塌了半邊,整個人便被他滾落下來的碎石掩埋了。
身上的護體神光支離破碎,在黑暗之中閃閃爍爍近乎熄滅,如若螢火。
張潛從虛空之中落地,腳踩地面,整個人的速度漸漸滿了下來,走至那坍塌之處,便見澹臺靖渾身浴血,身上道衣碎成襤褸,身上多處骨折,白森森的骨茬從肉中穿出,看起來悽慘無比,神色茫然不知生死,唯有那呆滯的瞳孔中仍然能找到一絲神光,看來還有一口氣在。
見著張潛逼近,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殺了我,你也不得好死。”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等算計我在先,我取你姓命也是天經地義,只能怪你運氣不佳,竟然在此處讓我遇見,可惜馮亭、許世二人不再此處,否則將這段恩仇一併了了,少卻許多麻煩。”張潛隨口說道,蹲下身去看著澹臺靖,神色極為認真,“不過你且放心,會讓你們做這一路鬼。”
一語言罷,張潛伸出手去,五指扣住澹臺靖的頭顱一抓,便聽的咔嚓一聲,整個腦袋都沒了形狀。
澹臺靖眼神之中極為不甘,他還沒來得及搬出自己的靠山震懾對方,便落得悽慘下場,相必自己報出祖父名號,對方一定不敢殺自己的。
當然這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張潛懶得去聽,也不會受這羈絆。
他隨手擼掉澹臺靖食指之上的那枚戒子,而後站起身來,此番廝殺雖未跳出他心意之外,但澹臺靖許多手段都是極為厲害,讓他廢了不少力氣應付,先是聚火成煞煉死那尊金甲神靈,雖然還未凝成真正的真火罡煞,僅是依靠那九宮金塔的的吸引之力凝練火雲,然而做到如此地步也遠遠超出了他目前的極限,僅那片刻,便耗去了他體內七成的元精,後來又傾盡全力追殺,如今已經極為疲憊,可神色之中依舊難以看出絲毫端倪,反而流露出一絲濃烈的戰意。
“隨我多時,也該現身了吧。”張潛望著那黑暗的洞窟,說道。
此處已是青河礦洞極深之處,平時極少有人,那黑暗之中一片死寂,哪是像有人的樣子。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片刻之後,短暫的平靜被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打破,一個身穿麻衣道袍,手持長幡的修士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看清此人容貌,張潛略感壓抑,這人便是當曰在互市之上與他交換清毒丹的修士,只是那杆長幡之上沒貼白紙,露出了原本的模樣,幡面極為樸素,葛布織成,與他身上那件乾淨、簡單的道袍一般顏色,上面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大小不一,半似圖騰半似符文,而且每一個字都似活物一般,以神識感應,便能感覺那些文字在幡面上掙扎,一陣莫名的寒意用上心頭,就好像那種剛停過喪的房間,明明空無一人,卻感覺有許多看不見的影子在看著你。
當曰在互市之中,兩人生意往來還算爽快,張潛對他印象也是不錯,是值得交往之人,想必對方也是如此認為。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第一印象往往做不得數的,說白了便是一文不值,知人知面不知心,親人朋友之間且有爾虞我詐,何況一個僅有一面之交的陌生人。
他不知道此人於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是何種目的。
偶然也好,另有居心也罷,他不願考慮,也不遠再其中糾纏,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那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