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你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是不是看到女人都這麼誇的啊?”
“哪裡,一般女人我都不誇的,除了你之外!”他厚著臉皮道,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了羞恥。
她好像很受用,也許每一個女人,不管老的還是小的,都是那麼喜歡聽男人的甜言蜜語。明明是路旁的無名小草,也可以被誇成氣質動人。若是稍有姿色,那簡直要把辭海里所有的形容詞與成語都要搬出來了。
一分鐘,兩百米,他突然恨自己怎麼不是走路而是開車的。一下子就到她的學校門口了,她說:“我到了。”
他停住了車,看著她大大咧咧地下車,比起周靚的優雅動作,蔣燕菲是一顆未經雕琢的美玉,她毫無顧忌,轉頭大聲地喊道:“帥哥,慢走!”
他只看到她的白色球鞋,在地面堅定地踩了幾腳之後轉了方向,他鬆開了剎車,車子緩緩地向前移動,他再次扭頭看了看,只見她的背影慢慢地進入了校園,他長長地出了口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鬆弛下來還是一聲嘆息,總之,剛才只是偶遇而已,在自己沒有想到任何可能性的時候,偏偏遭遇故人。
就好像一個人帶著禮物想給老朋友一個驚喜的時候,不料對方大門緊閉,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在街頭撞見。
每次他看到蔣燕菲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
中午的時候,他請王聚才跟陳一波吃飯,算是告別。
國際大酒店的金碧輝煌也無法掩飾他的落寞,每一個城市都充斥著金碧輝煌的酒店,裡面站立著美麗端莊的服務員,還有持續的微笑,當然還有那精緻的菜餚,味道很好,但不會有人把這些地方當家。
他們都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微笑,他們的客氣與低三下四都是為了賺取你兜裡的銀子。將欲取之,必先給之。如果一個人老是吹你捧你,你一定要留個心眼,因為你很快就會收到他給與你的麻煩。
他一直不太喜歡去酒店吃飯,尤其像只有三個人就訂一個包廂,那更顯得可笑。
當然,他沒有笑出來,因為他覺得很尷尬,但他還是開了口。
王聚才與陳一波各自抿了一口酒,在聽到小新告辭的理由後,沉默了半響。陳一波開始挽留,王聚才則是朝自己點頭,似乎有點不捨。但也許他們早做好了準備,林小新不會一直屬於這座城市的,尤其在來到西海之後,事情是一件緊跟一件地出,他已經累了,也要離開這個令他倒黴透頂的城市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你永遠都看不到他的全部,只是在每一個瞬間,他們綻放出了的色彩都是不一樣的。林小新是一個極度厭惡賭博的人,不是他不沾,而是他曾與幾位同學打麻將,結果幾個人為了五塊錢的歸屬而吵得臉紅脖子粗;與同學打紙牌,結果他牌打錯被對家痛罵一頓;於是他明白了,再好的關係在賭博中也不能保持,所以他放棄了任何賭博的機會,因為他痛恨賭博剝奪了人心原本具備的善良。
王聚才跟陳一波曾是自己非常討厭的人,崔子傑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結果成了自己的仇家。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能被預判?還有多少人能一眼看透他們的全部?
中午的酒總是顯得那麼苦澀,特別是一個人懷揣著心事的時候。
陳一波笑道:“去四川要保重身體啊!”
“為什麼啊?”
他狡黠地一笑:“你不知道四川出美女嗎?你過去一定要保重身體啊,等你踩好點了,我跟王總就過去,到時候包吃包喝包嫖娼!”
林小新嘴裡的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那好啊,套套的錢你自己出!不過你小心點了,一把年紀了,要是死在花叢中就不好了。”
“死在花叢中怕啥,死之前也爽過了不是?老王,前不久不是有個事嘛,有一局長陪酒給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