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立馬露出了期待之色,之後,他又沉默了。
她問他怎麼了。
駱遂意的笑容頓時平添了一些無奈,說:“能見到小詩,那是我平生所願。只是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怕會嚇到她!”
時檀聽著鼻子發酸,一邊安慰他,一邊腦海裡來來回回放著當初駱叔在破破爛爛的廢墟里找到她的光景:
西裝革履,玉樹臨風——
那時的駱叔美好的就像電視劇裡氣質最優雅的紳士,眼角雖帶著歲月的痕跡,眸光卻泛著最溫柔的光華,有力的懷抱,會讓人覺得此生有了依靠。
是的,那些年,在駱家,駱遂意給足了她父愛,給盡了她榮華富貴,也給予了她最最正直的思想沃土,將她教養的出色,讓她得以有機會成為一個有用之才。
可如今呢,他已然成了一具乾屍,渾身上下都在萎縮。
尤其因為長年躺著,臀部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
醫生說,那個面積,會一天一天大起來……而他們無藥可醫,只能看著他糜爛。
這樣一副現狀,真的很讓人心痛而無力。
*
上午八點十五分,駱詩推著坐在輪椅裡的爺爺出現在病房內,同時一起過來的還有祁繼。
一時父子抱頭痛哭,父女相認,場面之感人,讓時檀跟著淚流滿面:三代同堂,卻是如此淒涼。
她悲喜交加,最終忍不住離開,守到門外,想靜靜的平息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走近,時檀轉頭看,卻是爺爺的老助理仲叔推著爺爺坐著輪椅來到了她身邊。
“爸睡了嗎?”
駱時檀主動輕問。
“護士在做檢查。”
駱厚予回答時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檀檀,我想和你,還有繼之談談……”
彼時,祁繼剛從另一個通道走過來,身邊跟著一個醫生,他在竭盡一切醫學資源,想讓駱遂意活得更舒服一些。
祁繼有聽到,點點頭,和身邊的醫生又說了兩句,走了過來。
“去了頂樓吧,那邊有個職工餐廳,我們可以去借個地方坐坐……”
祁繼平靜的看了時檀一眼,建議道。
“好!”
駱厚予同意。
就這樣,仲叔推著駱厚予,祁繼推著時檀進了電梯,沒一會兒上了頂樓。
頂樓職工餐廳,沒幾個人坐著,祁檀去找了一間包間。
關上門,四人坐定,駱厚予搓著手心,嘆息起來:
“繼之,這段日子,我一直在為難你,你不會怪我吧……”
“這事不能怪您,我知道,您也是受了別人的威脅……”
祁繼淡淡一笑,並沒有把那件事放心上。
駱厚予呢,莫名一呆:“你都知道?”
祁繼點頭:
“嗯,張能已經被控制起來。只是夏舟還沒有被找到,那些照片也沒有下落……”
駱厚予知道張能被控制了,很是高興,道了一句:“那張能真不是人……至於那份被複制的照片,夏舟已經寄給我,仲叔收藏了起來,現在我可以把這些照片全都交給你……”
他示意仲叔把照片拿出來。他以行為表示他想和祁家盡釋前嫌。
祁繼並不意外,接過看了一看,的確就是那些照片。
“雖然時檀不是駱家的孩子,但對於遂意來說,她就是駱家一份子,之前我說的多是氣話,都言不由衷,我希望你們倆都別往心裡去。繼之,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愛護檀檀,沒有因為她的身世而對她改變看法。你讓我欣慰,真的,我很高興……可為了遂意,我只好為難你
,又不能對你們說明什麼……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