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以來,她一直在想:如果歷史可以重來,她斷斷不會去赴會,也不可能和小白說那些話。
正因為那天,她去了,還和小白說了這些話,才導致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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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來,事件向一個極度惡劣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小白逼著阿威帶他去了醫院,他想去跟他爸爸解釋。
臨走,他留下了一張卡片:
“檀媽,我讓阿威送我去一趟醫院,我得讓爸爸明白,他誤會你了。爸爸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有點急,我想馬上見到他,阿威叔叔會陪著我的,您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好了,回頭再見。最最愛你的兒子留字。”
那天,她回了雅苑之後,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華燈初上時,她找小白吃晚餐而不得,這才發現孩子的留言,緊接著,她接了一個電話,是老爺子打來的,語氣無比沉重的告訴她:
“檀檀,有件事,我必須得告在你一下,讓你心頭有一個底:小白和米芳菲被人梆架了。現在下落不明,繼之正在設法營救。”
這話,讓時檀幾乎魂飛魄散。
半個月後,米芳菲被救回,小白呢,伴著一記豪華遊艇在公海爆炸的聲音響起,無比懂事的孩子,被撕成了碎片,就此葬身於~大海。
那一幕,親眼發生在她面前:營救的時候,她有跟著祁繼去了公海,親眼看到祁繼先救回了米芳菲,等他想回過頭去再救小白時,遊艇爆炸,本來還在影片上和她說話的小白,就這樣沒了……
時隔二十二年,她再一次見證了血肉至親的慘死,那打擊,太過於慘烈,以至於令她當場悲痛休克。
……
時檀睡了,當過往一切,在腦子裡又浮現了一遍之後,她終於心力交瘁,終於沉下,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晌午時分,天空是晴好的,不管個人世界如何如何悲傷陰沉,太陽還是照常,世界不會因為你的個人情緒而發生改變,它依舊該明媚時明媚,該風起時風起,該下雨時下雨。
有人說,人類是無比強大的,他們在漫長的歷史進化中,一次一次改變著環境;事實上,人類是渺小的,大自然不會因為人類的情緒而被左右,被改變——我們能做的只是適應。
洗漱好出來時,時檀看到慕以淳正坐在餐桌前,手上拿著一張報紙,空氣中散著淡淡的飯香,誘惑著她的食慾。
“嗨,早……好吧,已經不早了……昨晚上你怎麼沒叫醒我?我睡得就像死豬似的!”
時檀來到他身邊,打了一聲招呼,發現他的表情,無比的嚴肅而且凝重,坐下去的動作,頓了一下:
“怎麼了?”
慕以淳抬頭瞄了一眼,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神情古怪的不得了,欲言而又止,最後,乾脆悶悶給她盛起飯來。
“到底怎麼了?”
時檀趁他遞碗時,抓住了他的手腕,心頭莫名的緊張起來。
和慕以淳也生活了一些日子,若不是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他的表情斷斷不會這麼詭異——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讓她高興起來。
“發生了一件大事!”
慕以淳把碗放下後才慢吞吞的作了回答。
時檀的心,急跳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兆在心裡閃過。
“哦,是嗎?”
她故作輕鬆的一笑,細細想了一下說:
“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了,除了你,幾乎沒有其他往來的親人,能有什麼大事,讓你這麼表情嚴重?”
駱叔在去年八月的時候已經過世,在她最最絕望痛苦的那個月裡,他的與世長辭,加重了她的悲痛;三個月後,駱厚予在駱家自己的床上,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