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
“祁先生,您對您太太真好……我先生要是有你待祁太太這一半好,那就好了!”有護士曾這麼感慨。
祁先生天天給祁太太擦臉,上藥,那份認真仔細,連專業護士都快自嘆不如了。
祁先生的回答是:“必須的。要不是我太太沒放棄我,硬是咬牙把我背了出來,就沒有我現在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倆好合一好。夫妻之間,就應該互相關心,互相體貼,互相愛護。”
後來醫院傳開了有關祁太太奮不顧身救祁先生的事蹟……對於祁太太,他們懷上了肅然起敬之心。
……
杜汀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徑直上了16樓VIP室,推門進去是一間客廳,喬恩和薩滿一個在看報,一個倚靠在門口,擦著手上的槍。那槍是真傢伙。她摸過。很沉,錚亮錚亮的。他們都有持槍證。
杜汀把其中一提飯盒遞過去:“這是你們的……傑米說,他下午過來換你們班……”
“謝了哈……終於可以吃飯了。我昨晚沒吃飽啊,餓得來前腹都貼後背了……”
喬恩把飯盒接了過去,眼睛發亮。
薩滿搖頭罵了一句:“吃貨!”
杜汀笑笑,把另一提擺到桌面上,那是大BOSS和小BOSS的早餐——這些傢伙都挑食,吃不慣醫院的食物,所以,這幾天,她的任務是,把家裡大廚燒得菜,按早中晚三趟給送過來。
喬恩和薩滿開吃,一邊誇大廚的廚藝好。
杜汀聽著微微笑。
沒一會兒,門開,大BOSS帶著小BOSS進得門來,手上捧著一束漂亮的花。
“BOSS,早餐已經準備好!”
杜汀站得恭敬。
“嗯!麻煩你了!小白,跟杜汀阿姨過去洗洗手,吃點東西……我去把花給你媽媽插上……”
祁繼拍拍兒子腦袋,徑直往裡去。
*
祁繼把花插上,來到病床邊,靜靜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睡著的時檀,眼底泛起一抹笑,傾下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早上好,檀。我走開了一下,去買了一束花,剛剛換上,你聞到花香了沒有?”
時檀睡的很沉。
他坐到床邊,撫了撫她的額頭,拿來藥
tang膏和紗布,一點一點剝離纏著頭髮的紗布,時檀額頭上的傷口有點大,好在,天天換藥,新肉正在長起來。
祁繼很熟練的給抹上藥,再纏上白紗布,然後去接了一盆子水,擰了擰,給她抹了一把臉,又給擦了擦手——手上也有傷,擦完後,他又細細給抹藥……動作很輕柔,生怕疼了她。
肩上和腿上的傷口,抹藥換紗有點麻煩,他費了一點時間。
等做完這一切,小白走了進來:
“老爸,我吃好了!”
“嗯,給媽媽讀一會兒小說吧!”
“好!”
小白拿了一本媽媽喜歡的《黑與白》讀起來。
祁繼在邊上靜坐,手輕輕的牽著她的,不願放手,還時不時放到唇邊親一口,嘴裡唸了一句:“檀,你睡好幾天了,應該睡飽了吧……也該醒了……”
事情已經過去好多天了,現在回憶當時那種兇險的情況,他會忍不住心驚肉跳——那種恐懼遠比那時身在其中時還要強烈。這大約是因為當時他已把一切看淡,大不了就是一死,能和心愛的人一起死,也算無憾,現在呢,因為還活著,***變得無窮大,於是就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後怕。
畢竟死亡是誰也不想面對的事,他渴望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和她一起,朝朝暮暮,靜享歲月安好,而不是匆匆的就把一生輕易虛度了。這些年,值得他們回憶的記憶,太少太少。